“你、你……”谢以莲气白了脸,原本的计划又落了空,她怎能不气!“可恶,可恶!”
正气着呢,三夫人章平卉打外头领着南旭进来,见她气的脸发白,不冷不热地道,“二姐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生那么大气?”话是这么问,她心里却明白的很,如今在丞相府,也只有南雪钰有这么大胆子,敢跟谢以莲叫板。
谢以莲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去哪了?下那么大雨,不好好在府上待着,出去做什么!”这个三夫仗着自己生了儿子,忒也不知道收敛,到哪儿都带着南旭,跟显摆似的,还总给南旭买好吃、好穿、好玩,花钱如流水,她早看不过眼,可老爷宠爱这唯一的儿子,又有什么办法。
“去给旭儿订做了两身衣服,”章平卉边说边得意地摸着南旭的头,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没办法,旭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这衣服年前才做的,年后就显得小了,不得接着做吗?”
谢以莲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做衣服什么时候做不好,非得挑着雨天出去?老三,不是我说你,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下这么大雨,外面也不太平,你整天带着旭儿招摇过市,可别乐极生悲呀!”
“你——”章平卉大怒,瞬间翻脸,“谢以莲,你这话什么意思,诅咒我们旭儿是不是?你放心,我给旭儿算过命,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不会如你愿的!”好个谢以莲,平时容不下他们母子,也就罢了,如今趁着老爷不在,就说难听的话,这算什么意思!
“那样最好了,”谢以莲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把她给气了一通,心情好的很,也就不跟她计较直呼自己名讳之事,“不过三妹还是得当心,别被什么高人给骗了,那些个江湖术士,随便给点儿钱,还不尽捡好听的说?你连那种鬼话都信,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你——”章平卉气的脸色发青,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可恶的谢以莲,自己生不出儿子,就一直妒忌她,当她不知道吗!亏得她平时看旭儿看得紧,要不然,指不定会吃什么亏呢!她忽地想到什么,故做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二姐之前也给雪蓉丫头算过命吧,那高人不也说雪蓉是贵妃的命,将来一定大富大贵,二姐也会跟着为沾光,结果……”她摇头叹息,一副惋惜的样子,“原来二姐是有这前车之鉴呀,难怪,难怪……”
“你——”这回轮到谢以莲气的说不出话来,雪蓉被选为妃,原本就是她的耻辱和大痛,如今被章平卉拿出说事,她如何不气!“章平卉,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可不敢,”章平卉装模作样地向她行了个礼,“二姐息怒,我没雪钰丫头那么大的胆子,敢跟二姐对着干,不过二姐,你还真得好好想想,怎么着让雪蓉躲过这一劫,不然,啧啧……”
谢以莲怒不可遏,才想扬手打下去,忽地想到什么,诡异地笑道,“章平卉,你不必在旁说风凉话,是,南雪钰现在是变了,变的强势,不好对付,但是你别忘了,沈雨筠是怎么死的,恐怕依南雪钰现在的性子,也不会让你好过吧?”
当初可是章平卉向老爷告的密,说沈雨筠在外面山上藏了个男人,时时去跟他幽会,证据确凿,不容她抵赖!老爷这才发雷霆之怒,不但将沈雨筠押到祠堂爱审,更派了家丁悄悄去捉拿那个“奸夫”,结果晚去一步,人没拿到,为这事儿老爷心里一直窝着火呢,不然也不会从那之后,视南雪晴和南雪钰如同仇人,丝毫不喜了。
章平卉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眼里更是掠过一丝慌乱,面上却丝毫不服软,“那又怎样?是沈雨筠自己不洁,在外面偷人,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你有本事,就让南雪钰也这样想,”扳回这一局,谢以莲好不得意,“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走着瞧!”
章平卉喉咙动了动,原本想说几句狠话,却明显有些心虚,就一把拉起南旭的手,伞都顾不上撑,往自己的暖心阁过去,边道,“我才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错……”
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谢以莲嘲讽地冷笑,“你不怕,跑那么快做什么!”话说回来,她刚才那么说,是故意吓章平卉的,就是不想她在自己面前太过嚣张!虽然南雪钰有可能会找章平卉的麻烦,但她等不了那么久,今天就得送那小贱人上路,让她跟沈雨筠那个不要腰的娘亲,在地下团聚!主意打定,她阴森森冷笑两声,去了后院。
南雪蓉原本等在祠堂,就是要看南雪钰被家法处置,死的很惨的样子,才能一解她心头之恨!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南雪钰还没有回来吗?本来她跟娘商量的是,借着这么大的雨,制造南雪钰失足落水的假象,这样谁都看不出破绽。可正巧赶上南雪钰外出未归,倒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送她上路,远比之前的计划更加解恨!
“二小姐,”到前面打听消息的丫环采蕊喘着跑过来,擦一把脸上的雨水,回禀道,“三小姐一个人往暖香阁去了,二夫人没来。”
“没来?”南雪蓉微一愣: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南雪钰不服娘的管教,不肯到祠堂来?她来回踱了两步,眼里现出怨毒之色来:好,既然如此,那就还是让那臭丫头死于“意外”好了。“三妹,你命该如此,可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