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五月,此时地里的禾苗差不多有十几厘米高了,照理应该要松土,也就是拿脚去水田里踩,据姚六六所知,当初插秧的时候,就应该要抛秧,这样苗儿才长得壮,结的穗也粒粒饱满,可惜今年她没种稻,再加上张氏那时一闹腾,便把这事给忘了。
想着明年还是得跟姚天浩说一下,能增产,对广大的庄稼人来说,可是一种福气。
张氏上回风寒入体,因为舍不得进城请大夫,胡乱抓了点药回来吃,硬是拖了一个月才见好,好了便三天两头来姚天浩家,找姚泽佑大骂,姚泽佑气的所性也不在家里呆着,便跟六六说,以后他来看大棚,反正叱咤和吊晴跟他也好,也很听他的话,姚六六想了想,也好,便让姚泽估在大棚这边住了下来。
张氏怕叱咤和吊晴,因此不敢来这边闹,只好在家里指桑骂槐,姚家宅子那边天天鸡飞狗跳,折腾着苏小凤恨不能抱着姚长宝去城里跟姚天海过日子了。
可惜张氏闹是闹,却把姚长宝看得比命还要重,那肯让苏小凤带着走,无奈苏小凤只好忍着。
姚天浩还是时不时的回家看看张氏,也不管张氏如何骂他,他反正一句话也不说,有空便给张氏把柴劈了,水挑了,那十二亩地的活,也常常过去做,做完埋头就走。
张氏看姚天浩视她如透明,就越想越生气,三个儿子啊,现在她是一个也拿捏不住了,以前还有姚天浩她拿得住,可自从姚泽佑回来,大儿子也不再跟她说话了,就是这样,张氏还没醒悟都是自己造的孽,还把过错,往那姚泽佑,姚六六身上推,骂得最多的,还是姚六六。
什么狐狸精,妖怪变的,怎么恶毒怎么来。
姚六六也全当听不到。
张桂枝的作坊如今也请了六个帮手,再加上姚长霜跟姚泽生学完字回来,给她记记帐收些蕨根什么的,姚招娣和姚来娣近来也老实得很,平日没事,便在家中帮着张桂枝做米粉,一切都进展的很是美好。
只是有一件事,突然让姚六六上了心,那就是涛哥儿最近时不时从城里捎了点小玩意过来,像纸笔墨,还有书和女孩子喜欢的绢花什么的,居然都是捎给姚长霜,这就让姚六六好奇了。
涛哥儿和姚长霜,今年都是13岁,姚长霜5月中旬便及笄,眼看也就快到了,而涛哥儿还有3年才加冠,他们俩这是……有暧昧?
自从出了罗梦生,姚六六就再也不敢小瞧这些小小少年了,都是些早熟品种啊,再说了涛哥儿为人又精明又机灵,说不准还真看上了姚长霜。
不行,这事,她得放在心上,瞅个机会去城里套套涛哥哥的口风,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到是乐见其成。
姚长霜以后要进了舒家的门,那才叫真真正正的进了福窝窝,舒仁堂可从来不重男轻女的,相反,还重女轻男呢,越想,姚六六就越觉得这事办得,笑眯眯的便把姚长霜找了个借口叫了出来。
自从大棚卖绿叶菜赚了第一回钱,米粉作坊又如日中天,日子越过越活后,姚长霜的心情和眼界,也越来越好,越来越广,去年上河村王杰婚事的阴霾,也一点一点的淡去了。
突然见姚六六拿出几本书,一踏子宣纸还有几朵绢花,姚长霜愣了愣:“六妹妹,你送我这些做什么?三叔爷说了,我要用纸,他那有,书他那也有,至于这花,我干活也不好戴。”
呀!她还不知道这是涛哥儿送的?难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大姐,这不是我送的,是涛哥儿送给你的。”说这话时,姚六六仔细的看着姚长霜的双眼,就见她眼底乍然露出一丝慌乱,然后小脸瞬息飞满红晕。
哦……原来还是有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