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的语气已经够冷了,可李芳草硬好像没听到,涎着脸便道:“山叔奶,反正这也才没几天,您辞一个不就行了,要不然偶在这替你盯着也行,这干活那有比自己人更放心的,您说是吧。”
姚六六冷笑,你还真当自己是一盘菜了。
做事的那些个女工虽说来了没两天,可这两天她们也确实喜欢这工作,早五晚八的,中午还能休息一个时辰,赚钱家务两不误,舒氏为人还特和气,给的工钱比那男人在城里做力工还要多,乍然听到李芳草说要舒氏辞一个,纷纷怒了。
舒氏阴沉着脸,从一边拿起捆好的米粉,便丢到李芳草的怀里:“她们,我都是签了长期文书的,你说辞就辞吗?再说了,我好好的在这里,要你帮我盯什么,你不来还好,来了,我到想问问你,你那项针在哪?”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舒氏色厉内荏的盯着李芳草,李芳草脸色骤然一变,讪笑的缩了缩脖子,顿时便感觉脸疼牙疼。
“山叔奶,那天真是个误会,而且偶也被他们打掉了山颗牙,山叔奶,您就原谅偶吧,再说了,叫偶来给山叔奶干活,也是偶娘的意思,如果山叔奶不让偶留下,回了家,娘那能饶了偶。”
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你被打掉了三颗牙,那还是轻的,舒氏气的咬牙指着李芳草的鼻子便骂道:“你伤了我女儿,还想让我原谅你?呵呵呵,李芳草你真是没有人味,六六才多大?你居然下那么重的手,顶针里还藏着针,好狠的心啊,你在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你的家人?我是你的三叔奶?”
在场的张桂枝和姚长霜听的脸纷纷变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芳草,眼前这个脸还肿着的女人,怎么如此陌生,竟然用藏了针的顶针伤六六。
“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这里请不起你这尊大佛,也不是那善堂,叱咤,吊晴,过来。”舒氏真怒了,吼了一嗓子,叱咤和吊晴便虎视眈眈的走了过来。
李芳草一看脸都变了,赶紧拉着姚唤娣便出了作坊:“山叔奶,那天真的是个误会,偶自己就没想到带着顶针,当时偶是要抱六妹妹来着,怕她给尖石头划了脚,山叔奶……”
舒氏越听越火大,你要承认了,她还没这么火,事你做了,连承认你都不敢,这种人着实的让她恶心:“你再不走,别怪我让它们咬你。”舒氏指着叱咤和吊晴,脸青鼻青的怒道。
李芳草吓坏了,拉着姚长娣,便嘀嘀咕咕的赶紧走了。
回了家李芳草便添油加醋的跟张氏说了一通,说舒氏如何如何薄情寡义,根本就不顾嫡亲一脉,还要放虎咬她,张氏越听脸越黑。
心想不过就是安排一个自己人干活,弟妹怎么就这么容不得,地里搭大棚,不叫他们自己人,挖冰窖也不叫他们自己人,开荒种葡萄也不叫他们自己人,如今连开个米粉作坊,还是不肯用自己人。
姚泽生这是什么意思,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她吗?
“去,你去把你三叔爷请来家里吃饭。”张氏沉着脸对姚唤娣道,她就不信了,不信姚泽生就真的这点情面也不给她。
姚唤娣木纳的走了出去,自从长娣再次离家,她的神情就越来越麻木,张氏打也好,骂也罢,她都一声不吭,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