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差头回头看了眼张氏,冷哼了一声:“又是他们在闹事,这大过年的,还真是不消停啊,上士老爷,您看不如把这事交给小人们处理,待我把他们都锁上衙门,问清到底是何事,再将人送回来如何?”
姚天明下的腿都抖了,进了衙门,那是不管你是对还是错,先是杀威板子三十下,到时他们那还有命再说明经过?
姚天海心里悔意生滔,也恨意翻涌,心里大骂着,什么时候孙进忠进城搬救兵的?眼下连官差都跟孙进忠称兄道弟,他还能是江洋大盗?不除了他,他们那有可能再进一步?
想到张氏刚才那番泣血哭诉,眼见行势大好,他明明看到三叔爷眼里有愧疚二字,只要再打蛇随棍上,便能把关系拉回来,可孙进忠居然带了一帮官差回来,不由分说,便要将他们拉进衙门,这恨,已经让姚天海恨不得冲上去生生的捅了他。
同时姚天海在心里比较,苏小凤的表哥,是南河郡府的幕僚,跟孙进忠相比,究竟谁更强些?
姚泽生愣了一下,看了眼孙进忠,神情僵持下来,随之看向姚六六,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孙进忠的身份,也再清楚不过,孙进忠是听命于谁。
迎着姚泽生的目光,姚六六心里叹了口气,今天姚泽生心软了,拳头是上不得的,否则她跟姚泽生只怕从此就要心生间隙,到时张氏一家趁虚而入,她得不偿失。
姚泽生她不舍弃之。
当初穿了过来,姚泽生救她于水深火热。
当初深山避难,姚泽生一心维护。
当初回到田村,姚泽生情真意切,数次护她。
片片真情,缕缕温馨,她不舍,也不能舍,两世为人,她比谁都知道,人活着,亲情远远不是金钱可以相比的。
想你功成名就时,却无人跟你分享,那种滋味,何其难过?
想你坐拥金山银山,却无人跟你一起享用,那般孤独,又如何不寂寥?
姚六六深吸了口气,给了姚泽生一个我懂的眼神,微笑的对孙进忠道。
“孙表哥,刚才是个误会,爹回来已经处理好了,六六没有受委屈。”
孙进忠皱眉,迟疑了两秒,便惟命是从的转身笑对李蔡二人道:“两位兄弟,大过年的,辛苦你们了,既然没事了,兄弟我也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走,我请诸位兄弟去一品居喝上一盅,以后只怕没少麻烦你们。”最后这句,孙进忠是冷若冰霜的盯着姚天海说的。
恰在此时,门口又是一声马鸣,片刻后,就见一少年行至门坎,星眸扫视着满院的人头,随之幽暗深邃目光落在姚六六的身上。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