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青山的书房出来骑上他的飞龙马,一路策马下山,可飞龙马今日却不在状态……
一直晃晃悠悠打醉拳似的飞龙马全然记不得回家的路,三次将叶驹丢在树林里撞到了几棵干枯的树苗。
叶驹爬上马,踢在马腹上,谁料飞龙马仰天喑喑,突然不跑了,一蹦一蹦地学着兔子跳下山去……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抽出许久未用的马鞭抽在马背,飞龙马这下精神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市集撞倒了一路的摊子,继而朝着睿安王府的大门闭眼狠心一撞,叶驹连人带马撞开了睿安王府的大门滚了进去。
然后……飞龙马睡着了……
言止义听闻立刻赶了出来,正巧碰见叶驹趴在飞龙马旁边撞得鼻青脸肿还捧着刚刚摔掉的牙齿悲痛欲绝。
“你……这是……逃难来了?”言止义捂着胸口笑得内伤。
叶驹一脸茫然地看着睡得香甜的飞龙马,觉得尚武院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他指着飞龙马不确定道:“它……好像……中邪了……”
事实证明,玉雕月的后劲过于猛烈,刘青山对于酒的品位值得嘉奖。
君阡翘着两郎腿坐在艺风馆的上头,对着底下一种崇拜之情流于脸上的学生总结道:“两军对峙,上上策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止是战场,生活亦是如此。善于借用身外之物,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无论对人,还是畜生,都一样。”
“是是是,君先生英明!”
她一手托着下腮喃喃道:“我也想尝尝玉雕月来着。”
一只巴掌大小的瓦罐惊现在她面前,她抬头,是周阳晖。
“玉雕月!”
君阡会心地笑笑,“谢了!”
“今天高兴,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学生们一听好消息,精神抖擞。
“伤口没好的赶紧想办法啦,过几日和文绣院的联谊,我决定,艺风馆全体出动!”
洋溢着基情和澎湃的欢呼声中,是学生们畅快的欢呼:“君先生威武!”
月中那一天,学生们都在各自的房间搭配衣服或是亮嗓子,只为在晚上的晚会中吸引文绣院美女们的目光。
“啊啊……哦……咦……呀……”
隔壁重重地开门声将地面震了两震,随即有人在院子里大吼道:“大中午的你叫什么叫,鸡都叫得比你好听!”
“练嗓子懂不懂,看你这一副不动情调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呆瓜!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来,跟我一起唱!”
“神经病!”那人悻悻地骂了一句,便回自己的房间整理去了。
君阡吹着寒风裹着轻裘坐在屋顶,看着底下的学生兴奋和紧张,想得是言止息说他月中会来。
已经月中了,不过半月而已,这时间却慢得放佛过了一个世纪。
那些年轻的张扬和活力突然被磨合得像护栏的白玉,经过风雨的洗礼从颇有棱角变得平滑整齐。
往年这时候,学生们的活动通常是在尚武院或者文绣院的,今年突然改了政策,说是为了公平起见,地点定在青峰山和白水山之间一处院落,仰头便是远处菡萏山上的芙蕖山庄。
看着众人装扮得神采奕奕,白尼玛也忍不住从青峰山后山的梅花林里摘了朵淡白清香的梅花放在君阡手上,扭着身子让君阡把梅花簪到它的猫耳朵旁。
想到曾几何时羽府里满屋子堆得琳琅发饰,曾经不屑一顾,却在这个孤独的国家孤独的冬天弥漫出眷恋。
手指附上带着体温的面具,面具下狰狞的面孔可还配得上那些意蕴风雅的点缀?
“君先生,出发了!”
君阡翻了个身便了无痕迹地落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应答了句,看人齐得差不多了便上路。
路很短,不过半个时辰便能走到,只是路中人的心情却参差不一。
“听说今年文绣院来了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是么?可比得上太宜公主?”
“你小子,敢把什么人都拿来跟太宜公主比?不过听说,今天太宜公主也会来。”
众人热情洋溢地讨论声中,君阡在乎的只有四个字:太宜公主。
来佻褚国这些时日,从没见到过这个言太宜,因为是言坤立唯一的女儿,被人视为珍宝。若是言坤立知道梧桐活着,怕是这丫头现在的身份地位不会低于言太宜。
敢将文绣院交给言太宜,除了对她的溺爱,便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政坛女子跟战场女将一样,不动则已,动则惊天撼地。她是一个独立的政治团体,又或者是依附或者结盟于其他政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