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哈哈”干笑两声,忙地说了句:“玩笑,哈哈,玩笑而已。”
成珺看着她这会儿还笑得出,并而言说玩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女子,一脸的苍白病容,消瘦不堪,容颜上没有半分出众之色。分明有着一身的羸弱跟风吹极倒之姿,却不知为何在她的眼中透着一抹掩饰不住光亮明媚,跟令人刮目相看的坚韧。
“成大人您自便吧!”董思阮不复多言,说了这么一句,便与姬无双招呼一声,“我回倚楼阁了啊!”
姬无双点头应声好,目送她跟花沫、雪朱一同走开。然后拍了拍旁边的成珺,一同出了院落。
董思阮回去倚楼阁的时候,三楼卧房已被收拾干净,那盆夜来香的盆栽不见了踪影,只在空气剩的一缕残留余香,证明着它曾经的存在。
残破的瓷器,撒落的水渍,也不复在,只有榻栏上留下的深深凹痕,被一个身着红色衣衫的女子小心的擦拭着。
风谣?董思阮忽而瞧见她,不自觉怔了怔。
风谣听见身后的响动,身子微微一僵,忙的收了手上的抹布,抬眼看了看董思阮,又看了看抱着董思阮上楼的花沫,想说什么却又不曾开口。颔目朝她福了福,然后便径直作势要下楼。
“风谣——”雪朱看见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疑道,“你怎么过来了?”
风谣脸色微微一变,足下顿住,跟着便在董思阮面前跪了下去,说:“奴婢听闻小姐这边出了事儿,就忍不住擅自过来瞧瞧。没想到没见着小姐,就只见了这的狼藉一片无人收拾,也不曾多想便径自动了手。小姐不愿瞧见奴婢,奴婢这便离开,您切莫生气。”
话罢,冲董思阮磕了一头,起身欲走。
董思阮示意花沫将自己放去榻上,然后开口说道:“说的这般可怜委屈,好像我怎么不待见你了一样。不就是你自我反省一下吗?怎么倒似是记恨上了我一般?”
风谣自是颇觉委屈的,听见这话,眼泪哗的就忘外流,说道:“奴婢哪里敢记恨小姐?小姐本就不大欢喜风谣,如今花沫回来了,您再不缺人伺候,此刻瞧见奴婢是否都觉碍眼了呢?”
诶呀呀,这话说的真叫一个酸啊!
董思阮闻得发笑,道:“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还要跟花沫争宠不成?当我这儿是什么了?后宫吗?诶呀呀!才叫你思过了一天就这样了,那叫我以后还敢不敢再给你一丢丢处罚了啊?”
风谣赌气:“小姐爱罚就罚呗!奴婢必然一个‘不’字都不说。”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算我错,这一天委屈你了,就回来伺候着吧!”
“真的?”风谣喜形于色,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咧嘴笑了出来。
董思阮看着这样的她,其实是有些看不透这个孩子,她既能的暗地里狠毒不比,却又能这般好似透明的全无心机一般。
雪朱听见董思阮解了风谣的罚自是高兴十分,两人免不得的一阵子欢欣私语。
董思阮躺在床上,少许疲惫。花沫伏在她的榻边,一张表情并不丰富的脸上,此刻也隐隐显出了一抹倦意。
董思阮锊了锊她额间的发,小声问:“累了吗?要不要回屋去休息?”
花沫回目看了看另一处说话的风谣、雪朱,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放心将她交于这两人照看。
董思阮待要开口说什么,就听楼下忽来一阵笨重的登梯声。顾妈妈?脚步似乎有些急促,偶尔还有踩空跌倒的呼痛声传来。
花沫听到这个声音,不自觉的警觉起来,定定的望向了楼栏口。
“夫、夫人。”顾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出现了楼栏口,直奔董思阮榻边大口的喘气。
董思阮蹙眉,看着她一张圆脸涨的通红,眼里都是不安,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汪妈妈,汪妈妈,她,她寻了短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