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寒的这一番话说得相当的刺耳,凤轻鸣看着越来越多驻足观望的百姓,剑眉轻轻地皱了皱,正想开口,就见洛瑶悦耳却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睿王殿下,您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闻言,凤轻寒瞬间瞪向洛瑶,但洛瑶仿佛没看到他那吃人的眼神一般,继续笑着道:“据我所知,好像西凤的律法并没有禁止未婚男女一起上街,既然律法都没有禁止,睿王殿下却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您要不是太闲,要么就是吃饱了撑的。”
洛瑶的一番话让凤轻鸣忍俊不禁,却也让凤轻寒怒不可遏。
听着洛瑶嘲讽的话语,凤轻寒眸中含冰,薄唇紧抿,整个人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只见他快速越过凤轻鸣,来到了洛瑶跟前,瞬间出手,就要去抓洛瑶的手腕。
吃过一次亏,两次亏,洛瑶当然不会再吃第三次亏,只见她猛地一甩衣袖,让凤轻寒的手扑了空,同时冷冷地开口:“凤轻寒,你想做什么?你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洛瑶刚一说完,凤轻鸣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二哥不要忘了,现在可是在大街上,还是不要做那些有损身份之事。”清润的声音中充满着凉凉的警告。
“你们倒是会一唱一和。”凤轻寒收回了手,在袖中紧紧握成了拳:“你们两个在这大街上出双入对也不怕有损你们的身份?”凤轻寒反唇相讥。
“我的身份自然不能跟二哥的相比。”凤轻鸣淡淡地开口:“二哥可是西凤的栋梁,父皇的股肱之臣,身份尊贵无比,而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哪能跟二哥相比?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有损身份之说。”
闻言,凤轻寒转过身,看向凤轻鸣,似乎在品味凤轻鸣刚刚的那一番话,片刻后,凤轻寒幽幽地开口:“三弟,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对父皇没有给你个差事,心存不满?”
凤轻寒的这一番话无疑是想把焦点转移,同时给凤轻鸣扣上了一顶对当今皇上不满的大帽子。
“凤轻寒,我是说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呢?还是说你贼喊捉贼好呢?”洛瑶没等凤轻鸣开口就出言讥讽凤轻寒。
已被凌墨推着转过身来的凤轻鸣听着洛瑶的这一番话,心突然又被轻轻敲了一下,一丝无以言表的喜悦在他的心中蔓延。
“你自己对皇上心存不满,却在这胡乱地指责别人,睿王殿下真是让我佩服之极!”洛瑶继续讽刺凤轻寒。
不管凤轻寒承不承认,洛瑶的话句句切中他的要害,顿时让他觉得他像是脱光了衣服被人在肆无忌惮地打量,这让他更加地恼羞成怒,声音更是冰寒料峭:“瑶儿,你的这一番话足以让我治你个诽谤之罪。”
“诽谤?”洛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撇了撇嘴,淡淡地开口:“还不知道谁诽谤了谁呢?凡事都要有证据才行,你昨日请旨赐婚并没有请下旨意,你对皇上不满,是人之常情,人人都能理解,自然也能说得过去;但你说轻鸣对皇上不满,有何起因,如何让人信服?所以呀,人们一眼就会分辨出来到底是谁真的对皇上不满。”
听了洛瑶的这一番话,凤轻寒并没有想象中的怒气冲天,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洛瑶一眼,便拂袖而去,一直站在一旁的冷情也紧跟着离去。
听着洛瑶第二次对自己如此亲切的称呼,凤轻鸣心中再也无法平静,看到凤轻寒离去时看向洛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这更是让凤轻鸣的心中缓缓升起了一抹不安。
凤轻鸣收回视线,柔柔地看了洛瑶一眼,开口道:“瑶儿,走吧。”
凌墨闻言便把凤轻鸣的轮椅转了一个方向,推着他往前走去。
被凤轻寒搅和了一下,此时洛瑶的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她又不想去了,随即开口道:“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我要回府了,改日有时间我再去你的府上。”
凤轻鸣当然能听出这是洛瑶故意找的借口,断然拒绝道:“瑶儿,你可不能这么言而无信。”说着并没有回头看洛瑶,也没有让凌墨停下来。
她言而无信怎么啦?她为什么一定要言而有信?洛瑶愤愤不平,同时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洛瑶心中充满着矛盾,一方面觉得她不应该跟凤轻鸣走得太近,这家伙本来就没安好心,另一方面她又抵挡不住心中那一抹淡淡的浅浅的想靠近他的欲、念,那一丝欲、念虽然很轻,但它在不经意间就被凤轻鸣的眼神语气所拨动,让她无法控制。
只是去他府里转一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洛瑶在心中安慰自己,牵着马跟在凤轻鸣的后面往前走去。
听到洛瑶跟上来的脚步声,凤轻鸣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他当然不会承认他刚刚多么担心她真的会言而无信。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跟着凤轻鸣来到了他的府门前,洛瑶抬头看向门头上的匾额,就见匾额上“贤王府”三个字异常的隽秀,看不出一丝锋芒,就如凤轻鸣给人的感觉一样。
“瑶儿,进去吧。”凤轻鸣笑着对洛瑶开口。
“好。”洛瑶应了一声,跟在凤轻鸣后面进到了府里。
凤轻鸣并没有在大厅里招呼洛瑶,而是领着洛瑶往府的深处走去。
一盏茶的时间,洛瑶跟着凤轻鸣来到了一个院子的门前,院子的门头上依然隽秀地写着“兰院”两个大字,从笔迹上看应该和府门匾额上的字出自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