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听了这话,忙道:“别胡说。方正大师是名门正派的高人,不可随意乱讲,他怎么会?”
“怎么会?宁姐姐应该去问问河南的佃户,好媳妇的种好地,孬媳妇的种孬地,没媳妇的没地种是怎么回事。高僧也是人啊,姐姐,没必要把他们想成神。若是你把他们当人看,方正大师对正道的贡献有目共睹,若是当神看,自然就难免失望了。”
宁中则见他说的笃定,也知不是无中生有,无话可说的将头低下。郑国宝将头凑过去,小声道:“宁姐,我这次促成此事,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思过崖,被你宁中则包了。这事,有少林派出头,有官府背书,谁敢再来找事,就是既得罪少林,又得罪官府,看看谁还敢来作死。好姐姐,这思过崖被你包了,那你什么时候被我包了?”
宁中则抽出手,后退两步,人靠在树上,见郑国宝凑过来,心头惶急,仿佛又回到当初与岳不群偷偷亲热时的情景。不住哀告道:“国宝兄弟,孩子们万一起来看见,我就没法活了。你……你先娶了灵珊,我在想咱们的事。”
“哦?宁姐,这是你说的,我可不喜欢别人骗我。若是我娶了珊儿,你便要认认真真的考虑,咱们之间的事。不许再反悔了。”
“你不许逼迫珊儿。也不许名分未定时,就去暗通款曲。虽然她只能做你的侧室,但你不能因此看轻了她,胡作非为,那我便不答应。”
“宁姐放心,我肯定不会欺负珊儿,也不会去做那暗度陈仓之事。你怎么说,我怎么听。不过你要想她不受欺负,还是一起嫁过来吧,过门之后,也好有个照应。”
宁中则轻啐一声,“没一句正经。那位芙蓉仙子跟你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为这事,还出了人命?国宝兄弟,你是个好人,不该做那些恶事。芙蓉仙子如今和你有了夫妻之实,你还是给她个名分吧。这样江湖上的人,也不好说你什么。”
郑国宝道:“这事姐姐也知道了啊。有三个孪生姐妹一直以来是张芙蓉的铁杆,为了追她,逼着家里的老子卖房子卖地,供她们祸害。我给了她们五百两银子,让她们好回家过日子,结果没想到她们自己想不开,又是写血书让我放了芙蓉仙子出来表演,又是玩自杀。结果真把自己玩死了,那有什么办法?蠢货这东西,哪里都有,我也管不过来。张芙蓉是我家的奴婢,这事是有契约在的,闹到哪去,我也不怕。不过既然姐姐发话,我就抬举抬举她,明天让她上桌吃饭。”
张芙蓉见到了掌灯时分郑国宝没来,暗自长出了口气,总算是能有一晚上清净了。可是不知怎的,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自己怎么了?难道被那恶人夺了清白,竟然还恋上他了?这不应该啊。一定是那魔教任妖女,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药,一定是这样。
她心里想着,又拿出了一条洗的斑白的绷带,这还是当初杨登龙杨大哥送给自己包裹伤口所用。这绷带也是他留给自己唯一的物件,数年来,她始终带在身边,见物如见人。
她如今虽然讨不回暗器,功力也不曾恢复。但是一些小物件,还是能要过来。望着这条绷带,想起当日那位白马银枪,英武非凡的少年英雄,她的心仿佛被人捅了一刀般难受。自己今生再也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了,杨大侠,你在哪,快来救救我啊。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没想到这么晚了,他又来了?慌乱间,张芙蓉将绷带朝床铺下面一塞,刚刚藏好,只见房门开处,郑国宝已经走了进来。
“郑……国舅爷。”张芙蓉慌忙起来迎接,她如今身无武力,再也硬气不起来。又怕那东西被郑国宝发现,万一毁了,自己就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只盼他如以往一样,欺负了自己之后,就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