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这般折腾,弄的别人屋里生意咋做。”
“还做生意呢,俺闺女都没了,俺就让她这生意做不得。”妇人说着,转身便冲进了铺子里边,将刚到门口的江氏推跌在地上,进去铺子便起手将铺子里边的物什都摔在地上,末了还在地上使劲踩,这还不算,又去将墙上挂着的大挂福扯落了下来,拿着便往铺子外边丢。
这一情形,弄得大伙都没反应过来,清河去知会了江云秀,两人一出来便瞧着铺子里边砸的乱七八糟不说,自个娘还跌坐在地上。
“娘,你没事儿罢?”江云秀说着,将江氏扶了起来,江氏气的面色涨红,手指着那作乱的妇人道。“瞧瞧,这是啥德行,你屋里闺女去了跟俺屋里啥关系,总不得别人在俺屋里买了物什,人去了就得上门来折腾,俺屋里的物什又不是给人保命的。”
“保命,你也好意思说道,你这物什是害人命,物什卖得贵不说,俺那点银钱,光是花在这上边了,就想着自个闺女嫁过去能好过活些,白瞎了一百两银钱,还赔了自个闺女。”
“这位婶子,你说这话是甚的意思?”
“啥意思?你自个还不清实呢,先前是个痴傻,嫁进那大户人家,痴傻好了,还紧着被人休了回来,俺可是打听的清实的很,你在那大户人家被人休回来,可不就是因为你自个克人命,害了别人屋里不够,还紧着害了俺屋里闺女。”
“你放屁,俺闺女稀罕你说道,你今儿折腾也就算了,还说道俺闺女,俺闺女招惹你啥了。”江氏说着,不顾江云秀的阻拦,冲上去,就和妇人扭打到了一块儿。
瞧着这般情形,江云秀直觉脑袋发疼,江元氏和江云清出来,瞧着这般,赶紧去将自个娘拉扯开。
在外边瞧热闹的可不少,总不能搁这儿丢人现眼,让人白白瞧了笑话去。
“哎哟,大嫂子,你可甭折腾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这铺子的人多着,可当心伤着自个。”
妇人听了这话,道。“他们敢,今儿敢打俺,俺回头就去报官,今儿不给俺一个说法,俺咋对得住俺闺女,俺将闺女养活那般大,可是容易着?”
“婶子,你倒是说道,想要个甚的说法?”
“啥的说法,俺闺女命都没了你说道要个啥说法,往后你这铺子也甭想开了,人家县城里边卖得物什还比你这便宜得多,人家那是有良心,不害人。”
“感情,你这人是档子口那边打发来闹事儿的。”江云清听着这话也恼了,开口便说道。
“这还用得着打发,人家物什好,俺这说道的是真话,咋的,你瞧不得?”妇人说完,伸手朝货架上边一推,货架直直的朝江云清那边砸了过去。
站在外边的人也没想着,这妇人怕是疯了,虽是听她这般说道,心里也掂量着,可还是头一回见着这般折腾的妇人。
江云清瞧着朝自个倒来的货架,下意识的抱着脑袋蹲了下来,江云秀一惊,赶紧上前去抱着江云清就地打了两个滚子,才听着砰的一声,那货架砸在了江云清方才站的位置。
“三姐,三姐,你没事儿罢?”江云清反应过来,瞧着江云秀那胳膊上衣袖子给划开了口子,上边瞧着沾上了血迹,吓的江云清失声哭了起来。
江氏和江元氏赶紧去瞧,清河这会子出去喊江家两兄弟去了。
江云秀摇了摇头,拉着江云清站了身,朝那妇人走了过去,冷着脸道。“婶子,你若是觉着你闺女是我这物什害的,你说道,要怎的一个说法,今儿权当是我应了你的意思给祖上积德。”
妇人听了这话,瞧着江云秀那冷着的脸,不由得退后几步,道。“俺闺女人去了,人家那边还让俺屋里给了晦气钱,俺养俺闺女不容易,咋的也得给俺一千两,若不然俺就去报官,关了你这铺子。”
外道人听着这话,一千两,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呢,江氏听着,心里那个疼啊,扯着嗓子道。“你闺女是吃银子长大的呢,不说不关俺屋里啥事儿,还要一千两,你上哪儿抢去。”
江云秀也没想着,眼前的妇人倒是真能开口,一千两于她屋里现儿来说自是拿得出,可一千两于一个普通人家屋里,那可是紧着吃喝十几年都成。
“哎哟,这不是余家村的耗子娘呢,咋的在这儿折腾上了?”就在江云秀思衬着时,外边进来了一个妇人,听着她的话儿,似是认得这折腾的妇人。
妇人一瞧着是熟人来了,脸色变了变,立刻带着哭腔道。“俺闺女哟,俺闺女哟...”
“耗子娘,你也甭作难了,人都去了好一阵子了.”
“俺对不住俺闺女,要是俺搁这儿买了个作孽的物什做随嫁,俺闺女咋就好端端的给去了。”
妇人听了这话,叹气道。“耗子娘,你也甭哭了,瞧瞧你折腾的人家铺子成了啥样,这也不能怨了人家物什,你闺女先前就是病秧子,嫁过去也是为走个过场,先前瞧郎中就活不长了,你还搁这儿折腾,就不怕人家背后怨上你去了的闺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