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也不晓得,四年前,这牛子屋里和青山屋里也走得近,牛子和青山还打小玩到大的,青山还有个二妹喊青水,这牛子拉着刚及笄的青水做了混事,青水哭着回屋里,一时想不开,就跳了屋跟前这跳河里边死了。”
听完这话,江云秀皱了皱,想起青山娘那般摸样,倒是觉着她方才对牛子下手反而轻了。
牛子一瘸一拐的回到自个屋里,牛子娘瞧着自个娃儿成了这副德行,着急道。“娃儿啊,你这是咋了,莫不是又跟人出去厮混去了?”
“娘,俺没去厮混,俺这是被江云秀给打的,上回也是江云秀打的俺。”牛子说着坐了下来,那后背被江云秀踹的一阵阵隐疼。
“啥?就是那个痴傻打的?这咋成,无缘无故的打了俺娃儿。”牛子娘说着便上了他婶屋里去,将这事儿一说道,那还了得。
牛子屋里,就牛子这一个男娃,牛子叔屋里没儿子,还靠着牛子往后传宗接代呢。
现儿牛子年岁也不小了,早该娶亲,前两年倒是说了个姑娘,可后边人家姑娘屋里晓得牛子往回那档子事儿,这不赶紧回绝了,姑娘不愁嫁,再咋的都能嫁得出去,总不能将自个闺女嫁给一个那般造孽的人,往后日子哪能过活。
牛子也不说道江云秀为何这般打了他,反而是让村里人瞧见江云秀打他,这脸面都给丢尽了,往后出去定是遭了人笑话不是。
牛子娘也是起了惯性,往回牛子犯了混事,非但没说道他,反而瞧轻了青水,依着牛子娘那意思,这青水都是牛子的人了,嫁过来可是委屈了她?自是不委屈。
可却是没想过青水自个愿不愿,牛子娘心里气不过这事儿,因着青水这事,村里人都戳他们的脊梁骨呢,你说这人寻死也就罢了,非得摊上别人屋里。
随后牛子娘也顾不上忙活响午饭,与牛子婶一道上了江云秀屋里来,这进屋,哎哟那气冲冲的摸样,可是得劲得不得了。
五丫这会子在院子里边摘菜,瞧着院子里来人了,连忙端着木盆进了屋,喊了江氏出来。
江氏一出来,还没开口,这牛子娘气冲冲道。“云春娘,你这啥意思,你就这般教养你屋里闺女,好端端的打了俺牛子做啥,还将人打成那般,上回打伤了俺牛子,在山岭上边待了那般久,俺牛子他婶上门来问道,还不说道老实话,若不是俺们寻了大半宿将人寻了回来,俺牛子可就是交代在那儿了。”
“打了就打了,打了又咋样,你上门来嚷嚷啥,可是问道了你屋里牛子做了啥事儿,整的一个娃儿有娘养没娘教似的,往回造孽也就算了,这还想害了俺闺女,现儿俺闺女在躺在炕头上呢,是得瞧着俺闺女死了,你们屋里都高兴是不。”
“俺娃儿咋造孽了,你说,俺娃儿咋造孽了。”牛子娘气不过,向前便要打江氏,江氏可不比青山娘,她上回摔了一脚,现儿身子好利索了可不一般。
瞧着牛子娘过来要打自个,江氏还不得去摔先扯住了牛子娘的头发,狠狠拽着,道。“上俺屋里来打俺,你怕是今儿响午吃多了,俺还没上你屋里去讨个说法,反而欺负上了门了还,真当了别人屋里是你屋里的院子,想来就来。”
“哎哟喂,你们这是做啥呢,好端端的咋打起来了,牛子娘你这也真是,上回到青山娘屋里去折腾的不够,现儿又紧着云秀屋里来做啥。”说道话儿进屋的是大根家的,听这人说道江云秀打了牛子,瞧着牛子娘上这边来,赶紧回屋里端了灶头上的菜锅便过了来。
“还做啥,江云秀打了俺屋里牛子,俺能来做啥,今儿非得打死这个老不休的,教养的啥玩意,现儿好了痴傻,倒不如先前那般痴傻,好歹也是个安生本分的。”牛子娘说道着,也是卯足了劲儿和江氏撕扯。
江云秀听着动静从屋里出来,瞧着院子里边站了好些人,果真是让江云清给说中了,这牛子屋里人还真是寻上了门。
那牛子一个大老爷们,点出息都没,饶是她一个女子都瞧不上他。
见着牛子娘伸手要抓江氏的脸,江云秀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牛子娘的胳膊,往后猛的一扯,将人摔在了地上。
牛子他婶瞧见了,赶紧去扶人,瞧着江云秀呵斥道。“大伙瞧瞧,这就是好生教养出来的闺女,就是这般德行,难怪不得嫁进大户人家也给人休了回来,怕是瞧着没啥的好教养,让人瞧不上她。”
有话儿说道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光是牛子他婶说道这话儿,就让人恼火,大根家的可是顾着江云秀的,江云秀对她屋里人有恩,你再咋的也不能将话儿说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