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的清晨,被烧掉的‘紫楼’变成了一片废墟。红日城最大的地下堵场,被杨阳付诸一炬。
祝明达在清冽的晨光中,站在‘紫楼’前。看着焦黑一片,不由得怒气丛生。“杨阳,你也太欺负人了。别以为你是光明武馆的人,我就不敢动你。”祝明达咬着牙说。
‘紫楼’赌场,每年为祝家带了巨额财富。所以祝明达特意让魏大中看管这里。平常有人闹事,魏大中总是处理的十分稳妥。魏大中曾经对祝明达说过,“要想让一个人沉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长眠不醒。”
现在魏大中自己长眠了,就在院子里。被昨天的大火烧成一小团,蜷缩在地上,丑陋无比。死状如此凄惨,没有善终就不是一个好人。天道迢迢,疏而不漏。
“爸,回家吧!”祝天赐不知何时来到了祝明达的身后。
祝明达回头看了一眼儿子,扯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天赐,你看到了。杨阳是怎么对我们家的。”说到这里,祝明达摇了摇头。“想我不到我们祝家在红日城风光几十年,却被杨阳弄成这样。”
祝天赐带着一贯的顺从神色,十分理智的说:“爸,这不算什么!杨阳烧了我们的‘紫楼’。我们还可以再建一个!”
听到儿子这样说,祝明达用审度的眼光看着他。“天赐,你再仔细想想,我们现在能不能重建?”
祝天赐很会揣摩老爸的想法,“爸,你是说,我们要先让杨阳老实下来,然后再建?”
祝明达点了点头:“如果杨阳不老实,我们家就别想安静。这小子在我们祝家人脸上撒尿,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祝天赐背负着两手,倒也颇有一付沉稳的姿态。他侧头看了一眼东方天际的七彩霞光,然后老成持重的说:“杨阳在江阳城就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家伙。江阳有名的宫家、上官家、叶家……这些豪门大户一旦惹上杨阳,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宫家现在已是一蹶不振,上官家不敢再和杨阳叫板,叶家被杨阳搞了个底朝天,还弄出个假将军!”
“住口!”祝明达听儿子说起杨阳的过去,如数家珍。不由得沉声喝斥了他一句,不过祝明达的口气随即缓和下来。“天赐,这里不是江阳。这是红日城,在这里我们祝家说了算。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祝天赐心里一阵高兴,他要的就是老爸这种态度。只要老爸强硬一点,就有人给自己撑腰了。
不过父子两个,都是各有心思。
“爸,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叫警署来调查,再不济也要把红日媒体的记者叫过来。”祝天赐说。
“哼哼……”祝明达笑了,“别的事都行,这件事不行。我给警署的周警长打过电话了。那孙子平时没少拿我们祝家的好处,可是一听到这件事和杨阳有关,马上变成了缩头王八。还有那些媒体,平时一有机会就围着我们家转,无非就是想采访我,可是我主动找上门去,他们一听到杨阳的名字,都说日程排满了。”
“杨阳有这么牛吗?”祝天赐必竟阅历尚浅,不懂其中利害关系。
祝明达说:“不是杨阳有多牛,而是有人在他背后给他撑腰。如果我猜的不错,就是军界的四星将军叶家栋。这个人位高权重,他一句话,就可以让红日警署龟缩,也可以让媒体保持沉默。我们得罪不起这样的人,所以要想对付杨阳,不能拿杨阳开刀。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爸,你不用太担心。你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能处理好。”祝天赐说。
父子两个被杨阳弄惨了,垂头丧气的向家里走去。
“天赐,将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别让我失望。眼下这件事,就是考验你的机会。只要能扳倒杨阳,我就可以将家族事务交给你打理。”祝明达说。
“爸,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祝天赐就等着那一天了,只要自己掌握了祝氏集团的大权,就可以倾尽全力对付杨阳。想起杨阳,祝天赐就难以平静。“特么的,他害自己尿了两次裤子。这口气不出,早晚会被憋死。”
‘紫楼’就在祝家边上,祝家父子走进大门。祝明达问:“天赐,前几天你不是去叫慧能大师了吗?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祝天赐当然不会说,他让慧能大师去杀怪医了。于是他随口扯了一个谎:“爸,慧能师伯一心清修,不想再过问红尘俗事。”
祝明达点了点头,“这也难怪,慧能大师八年如一日。长伴青灯,只为赎去八年前的罪过。我们的确是打扰到他了。”说到这里,祝明达一声喟叹。“天赐,魏管家三十年来对我们家忠心耿耿。如今他死的这么惨,你要好好安葬他。别让他的尸骨暴露。”
“爸,你先进去吧。我这就去安排!”祝天赐很积极的说。
“那好,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祝明达是有点老了,没有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态势。如今他把一切都交给了儿子,因为他感到自己在这件事面前有点力不从心。
祝天赐得到老爸的应许之后,手里的权力顿时大增。他看着老爸进了别墅,然后回身钻进车中。“魏大中的事,随便找个人处理一下就行。厚葬薄葬都是那么回事,所正是死了。眼下最当紧的事,是要找人弄杨阳。老爸说的对,打不过杨阳,可以找他身边的人下手。”
拿起电话,拔通祝家四虎的号码。
“昨天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吗?”祝天赐问。
祝家四虎也算是魏大中的徒弟,不过他们是带艺投师。与魏大中之间的师徒情份并不重,即使听说了魏大中的事,他们也没有那么伤心。
大虎说:“少爷,我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