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查到任何证据的,你放心,那些人做事既然这么不小心,害得糖糖受了伤,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唐睿是心有余悸,她自然知道萧誊也不简单,但他的出发点跟她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都爱唐意。
抱着大米回到家后,唐意回想起今天的事,觉得唐睿的态度也有些可疑。
她总是追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又说什么谢天谢地的话,且语气急迫,似乎还有些心虚的成分在里面。
她和封骋出去的时间,唐睿知道,但她可能没法动用那些人,唐意越往下想,越觉得心口漾起种莫名的不安,心里想了十种可能性,有九种却都聚焦在了萧誊身上。
唐意不敢再往下想,趁着封骋还没回来,她就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她不想惊动家里的司机,所以走出去一段路后拦车。
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车从远方驶来,目的地明确地停在唐意身前。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萧誊那张戴着墨镜的脸,“糖糖,上车。”
她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坐进去,萧誊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你怎么会来这?”
“我下午去你姐姐那,听说你脚受伤了。”
“你怎么会去我姐姐那?”
萧誊面不改色说道,“我们一直有来往,就算我跟你分开了,我也还是拿她当姐姐。”
唐意打算开门见山,“萧誊,封骋在酒庄遇袭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什么酒庄遇袭?”萧誊偏过头,目光澈然,好像真的完全不知情。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萧誊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圈,“你就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受的伤?”
“你别管我的伤,你只说是不是吧。”
“糖糖,你究竟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他?”
车子一路往前开,唐意倾起身,“如果是你的话,我会让你赶紧收手。”
“为什么?”
“萧誊,你在做一件飞蛾扑火的事,你信不信?”
“我不信。”
唐意叹口气,陷进了副驾驶座内,半晌不说话。
萧誊开出去一段路后,看了看她,以往,在他们交往的时候,就算是闹矛盾了,妥协的一方也肯定是萧誊。而今兜兜转转,萧誊能任由秦悠宁精神崩溃,却不能任由唐意自己生闷气,气坏了身子。
“行了,我们好好说话。”
唐意双手放在腿上,“是你先不要好好跟我说话的。”
“你说的关于酒庄的事,跟我真没关系。”
唐意也逐渐冷静下来,“我就是,觉得姐姐有些不对劲,再加上你和她又有来往,那些人要真是不相干的人找来的,我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萧誊打算带唐意去吃饭,他开着车,远远看到前方有两条车队,每辆车上都挂满了粉色的气球,汽车的牌照还被百年好合四个大字给贴住了。
萧誊不由觉得奇怪,“这又不是周末,怎么还会有人结婚?”
唐意看眼外面的天色,“我还是赶紧回去吧,好像要下雨。”
“出都出来了,一起吃个晚饭,你把昨晚的事再详细地跟我说一遍,那些人既然这么猖狂,肯定会留下什么破绽。
前方的婚车队开得很慢,但道路都被他们占着,萧誊的车压根过不去。
他干脆放慢了车速,“糖糖,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关心我了。”
“我不想你和封骋作对。”
萧誊听到这,胸腔内抑制不住的汹涌,唐意跟他说话,似乎每句话都带上了封骋,“糖糖,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当初对我们做过的事?你现在之所以在他身边,是他用掠夺的手段,一点一点把你抢过去的,你别告诉我,你全忘了,你还对他动感情了。”
“萧誊,你胡说什么呢?”
“酒庄的事,就算是我做的,我也没错,我只是想拿回曾经被封骋踩在脚下的自尊而已,难道这世上,只许他封骋无所不为,就不允许别人,以其人之还治其人吗?”
萧誊的口才,在大学时候就是一顶一的,唐意根本说不过他。
她面色难看地紧绷着,萧誊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提了速,车子开进了婚车的包围圈中,只不过,前面的车子不肯让道,他只能尾随其后。
“我选择的路,不想后悔,但当初,确实是被逼着下得这个决定,我利用秦家,让自己一步步壮大起来,可秦家这幅沉重的枷锁,同样也勒得我喘不过气,糖糖,我若不想着对付封骋,那我做的那些事,才叫浪费。”
“我只是不想你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你总能找到最适合的时机。”
“不,来不及了,”萧誊使劲按了按喇叭,“秦悠宁想要个孩子,而我呢,只能快点完成我心里的事,然后离开她。”
萧誊见前面的车始终不肯让开,他加快车速向前,忽然,好几个绑在一起的气球朝着这边飞来,一一撞在前挡风玻璃上,也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萧誊忙一脚刹车,眼里已然写满不耐烦。
唐意见他欲要推开车门下去,“萧誊!”
男人扭头朝她看了眼,“怎么了?”
“我承认,我是关心你,也想你过得好,封骋怀疑你的时候,我很心慌,我很怕那个人是你。”
萧誊黑亮的眸子内,似乎一下就被什么光给点亮了,唐意挽起嘴角,她不觉得她这些话有什么不妥,曾经的曾经,云淡风轻,但一句关心的话,却是对昔日那段感情,最好的问候了。
萧誊想让她也安心,“你放心吧,我就不信封骋能只手遮天,他若有那个本事,现在就开车撞死我。”
他下了车,想去找前面那些人干涉。
唐意的视线被挡风玻璃上不肯离去的气球给挡住,但依稀却能看到萧誊走到前面去。
车队的一排,原先停着好几辆车,此时,中间的两辆忽然启动向前,车道是空出来了,但不知为何,相反方向却有辆车疾驰而来,它冲进了包围圈,冲破了气球,萧誊往后退了两步,退到第三步时,感觉整个人被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