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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顺百围百事通 万象一新人亦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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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一顺百围百事通万象一新人亦新

省城闹市是车的海洋,将大县财政局的小红车淹没在海洋里。司机小揭谨慎驾驶着,遇到情况不敢鸣笛,只能不时地按亮尾灯,还时走时停。这时,交通电台传出车讯,汉口江汉路口,中华路车流挤胀,青年路顺畅,大桥车流速缓慢,二桥畅通。武昌阅马场车流受阻,大东门顺行。小揭更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方向盘上。敖东明听交通台介绍得真切,便说:“小揭就走二桥。”小揭抽出时间说:“上次是小李送的您。”敖东明侧向他说:“上次不是下班时间,没有堵车现象。小李走的大桥到水果湖。”他接着感慨地说:“要不是这几年修了那么多立交桥,长江上一桥二桥三桥的,车辆都要摞到大街上了。”小揭埋怨说:“过江还分什么双号单号。这不是明的要欺侮我们乡下车么。我开始不知道,那直挺的交警把手一招,我魂都掉了。不知是闯了什么大祸,又是要行车证,又是要驾驶证,”小揭踩了下离合器,停了下,接着说:“硬是不让通行,还是我下车。说是违章了。我分辨说绿灯行,红灯停。我又没闯红灯,跟在人家屁股后走的,怎么违章。他说车牌单号逢单日不能行。你态度不好,小心重罚。”敖东明抢先说:“那扣车不让通行了。”小揭说:“可不是。一张纸票一递,罚款100。交警不收现钱,害得我好不容易找到东区银行去交款。真是麻烦死了!一百块钱好说,找办公室消灾去。”敖东明解释说:“不分单双号,那车辆无法通行了。武汉老三镇快胀破了。城市大了其实不好,不如生活到你们小县城,行路方便,空气新鲜,还少嗓音,有利身心健康。”小揭双眼死盯前方,双手紧操着方向盘,还不时地腾出手来转换档位。不敢有丝毫的打野。敖东明接着说:“我没有看,你的车是单号双号的?”小揭腾不出空隙说话,等车子穿过了过街的街道斑马线,才回答说:“我的车子是单号,鄂d60211,不然,又让小李送您了。他是60228。是老局长坐过的号码,很吉利数。谭局长今天是要去南桥参加税改换据工作会的,让小李的车送去的。谭局长一般是不坐小李的车,只坐这辆红色的车。”敖东明心不在焉地回答:“是的吗。”他在全力地体味着自己到家的那种舒适,那种心旷神怡,那种超脱大县烦恼的轻飕感觉。

小红车终于穿出车流旋涡,驶进了洁净的省财政厅大院,停在了4号楼敖东明的家门口。敖东明下车后,客气说:“小揭,吃饭了再走。”小揭果断地说:“我还要早些赶回去。再几时送谭局长来,就到您家吃饭。”小揭钻进车去,拧下车窗,发动车子,和敖东明点头而没有笑意地道别。敖东明回到家里,丢下提包,见快到下班时间,就忙给设在省财政厅的省税费改革办公室打了个电话,问濮厅长下午在不在。对方说:“敖处长,您回来了,濮厅长下午要去省电信大楼参加全国的农村税费改革电视电话会。”既然如此,敖东明下午干脆在家不出门,尽享家庭温馥。心身舒坦的下午,他又显得空虚不自在,还是打了电话,又问:“明天濮厅长有没有活动?”对方说:“还不知道,要问财政厅。”又接着说:“敖处长,说大县出现了百万大案。这可是条大鱼,是您敖处长在大县的一大功啦!”敖东明很奇怪,自己身处大县都不知有什么百万大案,想毕又是有人在捣大县的鬼,造谣生事。但又怕真有此事,而自己倒是局外人,只好回避这事。说:“你给童主任讲一下,说我有工作要向濮厅长回报,要他安排一下。”童主任是省税改办负责日常工作的一名副主任,和敖东明都是省财政厅的处级干部。他们在领导岗位的竞争历程中都相互妒忌着。本来,按行政程序敖东明也可以向童主任汇报的,可他就拉不下那面子,不想让童当二传手,买面子。童欣国为人一是一,二是二。工作上从不作祟卖关子,便如实地给濮厅长打了电话。濮厅长收到振动信号,也不看是谁打来的电话,便关了机。会议现场是被摄像机控制着的,与会人员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摄录,甚至将画面转换到全国的会场电视屏幕上。全国的会议开过,省府接着热流的电波召开全省地、市、州的税改会。赵祖学按照国务院的精神和要求,根据总理的讲话,结合湖北的实际,通报了全省的情况,讲了妥善推进全省农村税费改革工作的四点意见。省里会一结束,濮成年便回拨了那个振动电话。电话铃响过一阵无人接听。他一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也并不是电话会的时间拖长了,是开始的时间迟了。国务院考虑到新疆、西藏等地方与北京的时差相隔2个小时,所以下午的会推迟到三点半才开的。

濮成年被专车送回到厅长寓所。他刚下车,手机便响起,一接通是童欣国打来的。对方尊敬地说:“大县的敖东明说有工作向您汇报,看您明天有没有时间?”濮成年简洁地说:“你们先听听情况,再汇集重点给我说就是了。”童欣国恳切地说:“濮厅长,敖东明今天已等了一下午,非要向您亲自汇报。”濮成年缓慢地说:“好,我知道了。”他们相互关了手机。濮成年进屋,保姆摆上饭菜。他将公文包放到茶几上,正要进餐厅,包里的手机又“1.2.3”地响起音乐。保姆替他拿过包里的手机递给他,他打开一听,是敖东明打来的。便说:“回来了,东明。”敖东明恭谦地说:“上午回来的。下午想来厅里看望您,向您汇报工作。”濮成年家长似的说:“知道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向童欣国他们讲嘛。”敖东明忙亲近地说:“知道您没有时间。可大县的试点工作非同小可,得让您把把脉,再好让您向任书记说明。”濮成年听出他话内的含量。便猜定说:“说大县又出事了。”敖东明反平静地说:“正常的,没什么。”濮成年重视地说:“正常的?百万大案,140万人民的血汗!好,你不说了,明天上午,你到省税改办筹我。”濮成年以为敖东明是为百万大案而来的,也想知道一线的实情,让省领导追问起来,也好有答复,这可是最敏感的情况,难怪他不愿向童欣国透露的。敖东明不好解释,便说:“好。”他随同对方关了机,心头警觉起来,什么百万大案。我上午才离开的大县,都没有听说有什么百万大案,大县的那班人怎么能那么小瞧人呢。敖东明一阵恼火之下,接着用座机给大县的田运成打了电话,急切地问:“田书记,我才离开大县,大县就出了案子。”他这么客观地问,是不想把事情说得一天大,闻名遐尔,掀扬得不可收拾。案子么,公检法,纪委,哪天没有,如今可是案子的多发之秋。对方一听当然知道不是指的那一般发案,小案之案。便如实说:“是的。今天发生的。是市检察院直接查抄的。”敖东明更迫不及待地问:“我才离开大县。说是百万大案,是不是?”对方也模糊地说:“据说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在田隆生家的液化气瓶里藏了百万的现钞。晚上要开常委会的,可能是通报这事。等你回大县了,一切会真相大白的。”敖东明不好深究,便压了电话,痴痴地望着金鱼缸。那电子控制的金鱼缸还是田运成安排人送上门来的呢。那一点红,那墨龙,那狮头,一点都不懂人情的静悠着。他一下有了一种陷进大县泥塘,道不明洗不清甚至受连累的感觉,他妻子邢怀玉过来,用丝绸般秀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声说:“东明,坐着发什么愣,是贾宝玉符上你的身,想谁呢。吃饭了!你肚子不饿是吧。我是饿了的。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敖东明缓过神来,显着活灵灵忧虑的目光说:“你不知道,大县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这个局外人,你不能理会的。”邢怀玉听了,也惊愕了。夫妻本是一条藤上的瓜,喜怒哀乐紧相依。她惶恐地问:“只看与你有没有关系?”敖东明说:“直接关系倒没有。说起来不中听,我毕竟是代表省政府的驻大县的税改组长啦!”邢怀玉这下放心了,给他壮胆地说:“组长!组长怎么了。屁股一拍腿一迈还一走(组)就不长了呀!”敖东明悻悻地起身,恍忽地来到餐厅。端了碗就往口里扒。邢怀玉关注着他,说:“怎么,不喝啤酒了。”敖东明说:“是不想吃饭,没胃口。给我拿瓶啤酒来。”邢怀玉很快拿来一瓶冷藏的东湖啤酒和启子。敖东明感慨地说:“要是大县的工作能象老婆样那么好使唤,那么体贴理解人,就好了。呔。”邢怀玉一个做作的怪笑脸说:“你想得很美哟!你下乡驻点回家是客,等你驻点结束回家,我还天天把你当客待不成!”敖东明撒刁地一笑,说:“那我情愿就老驻点大县了。”邢怀玉瞥阒他,说:“你只怕在大县有了情人。警告你,你不为我着想,不为这个家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前程着想。”敖东明一本正经地说:“看你想到哪去了。我为什么让你把桑桑放到爸爸妈妈那去。今天下午不陪了你一下午,那滋味美吧!快感美吧!”邢怀玉诡谲地说:“臭美!一瞬间,不经久耐用呃。”俩人会意地相对而笑了。

第二天中午濮成年果然挤时间在省税改办听取了敖东明就大县的农村税费改革情况汇报,减人减事减支中所遇到的种种阻力和矛盾,特别是大县教师浩浩荡荡上访的事件。对田隆生家里查抄的百大大案只是略述了几句。濮成年叮嘱说:“你的任务是联系大县的税改工作,不要介入百万大案中去。检察院自然会依法办事的嘛。”敖东明重申说:“学校马上面临秋季开学,对老师们的待遇不处理好,那影响和损失会更大。象大县这样枯竭的财政不压不行,关压不支援点也不行。”濮成年透露说:“这次,任书记是重点向大县倾斜了的。转移支傅资金全省才5个亿,给了荆州2个亿,大县就给了8千万。大县是个深坑,怎么填也填不满啦!不增加自身的造血功能怎么成。”敖东明鼓起勇气说:“我建议,省教育厅能不能筹集点钱,给大县的学校支持一点,平一平教师们的心理。”敖东明不敢再往下说,濮成年想了想说:“嗯。这可以考虑。”便对在场的童欣国说:“童主任,你看柴厅长在不在家。我们一起去教育厅,找他商量商量这件事。”童欣国起身去翻了省政府编印的内部通讯本,打听到柴厅长正在家开党组会,研究高考招生的煞尾工作和开学工作,出台一系列有关学校收费的补充限制性文件。柴济特地向与会人员申明说:“你们接着讨论,我出去了就来的。”他在厅长办公室接待了濮成年他们。省直机关的办公室都是封闭性的关门闭户,办公室内开着空调。他们的办公上班比老百姓的歇息纳凉还舒适。他们相互塞喧了几句,濮成年便直言不讳地说了来意,最后恳切地说:“大县的事希望能得到教育厅的理解和支持。”柴济没有截入主题,而是说:“我柴济要是能和你濮厅长换个姓名就好。也许会对教育事业和财政事业都恰如其事。再要么让省委把我俩调换一下工作也可以,更符合部门特色。”他自己“哈哈”地笑了,说:“笑话。”濮成年陪着淡淡一笑,却说:“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事与愿违。不然哪里有那么多的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呢。”柴济认真起来,说:“想不到我们的濮厅长还有浓厚的文学家韵味啦!”他停了下,望了下其他人,沉稳地说:“濮厅长考虑问题比我们深层,关心教育事业应该是我们的份内事。这时我们正在开会,已提及到大县的问题,大县的教师怠工是个苗头。已经引起我们教育厅的高度重视和关注。我已经在会上提了个想法,对大县石桥中学由省教育厅资助20万。到时候我也要一趟大县。不要只看到社会家庭重视教育,教育一片莺歌燕舞。要看到教育战线潜在的危险。教育除了是一种事业,同时也应该是一种产业。用办事业的精神来办好教育产业,将会使教育事业永远欣欣向荣的。”敖东明急迫地接过话说:“柴厅长讲得太好了,既富有折理,又符合中国的实情。”濮成年拦下敖东明的话,不满地说:“听柴厅长讲。”柴济说:“我说完了,看你们有什么见解和想法。”濮成年满意的笑意说:“既然柴厅长和我们已经想到一块了。我没有什么讲的。我只能说代表财政厅并以我们财政厅配合省委挂点大县的名义,表示感谢。”柴济爽朗地说:“不是你们感谢,是我们应该感谢你们。感谢财政厅对我们的一贯支持。”

没过两天,省教育厅长柴济带领普教处长等人,在荆州市教委领导的陪同下来到大县。又由大县县委书记彭训奇陪同,深入笆头的石桥中学,亲自将20万元的资助捐给了石桥中学。经大县报一报道宣传,这一下,实实在在的鼓舞了大县中小学校的教职员工。使教师们体会到乱收费坚决不能搞,而他们的疾苦则在上级领导的心目中放着。第二天,柴济主动提出说:“彭书记,你忙你的。只要俞瑞波他们带个路,我再看几个地方的学校筹备开学的情况。”彭训奇心想,巴不得他柴厅长多看看,多给几个地方的学校以资助。他们的钱总不是都投在了大县的土地上,便欣然地说:“请柴厅长多给我县指导工作。”又对俞瑞波说:“瑞波,你们一定要按柴厅长的要求,安排好到学校的行程。”俞瑞波表态说:“是的,晚上,我们回宾馆时,请您作陪。”彭训奇说:“到时候你与办公室联系。”转而对柴济说:“柴厅长,那我就遵照先去了。”柴济和他握过手,并说:“你去吧!”彭训奇等人毫不犹豫地离去,剩下省市县的教育同行们。柴济安排说:“瑞波同志,上午我们去看一个乡镇中学,下午时间早的话,就去一下你们的县一中看看。”俞瑞波答应着好!便安排下去,让县教育局给南桥中学打电话先通知,并要南桥中学接一下镇里的主要领导出面迎接。他们一行4辆小车浩浩荡荡,一路风光地向南桥镇驶去。

南桥中学地处南桥镇的对河岸。校长屠家蒙接到县教育局的通知,召开了个紧急又简短的校长办公会进行布置,分成接待,汇报,和后勤三套班子。校长办公会一散,4名正副校长便马不停蹄地分头去准备。大红的欢迎标语立刻在校大门口挂上。热烈欢迎柴厅长等省市领导莅临我校指导工作!还将校园内外风风火火地来了个大扫除。又通知家居南桥街的高二学生,身着印有南桥中学字样的校服,来校婷立在校大门两边迎候。会议室里也写了欢迎标语,备了水果,矿泉水等。屠家蒙亲自上南桥镇政府的门,去请书记曾国超,镇长刘祚垓赏面接待。然而,镇机关仿佛空荡荡的。办公室小舒热情地喊:“屠校长来了。”屠家蒙很着急地样子问:“曾书记呢?”小舒说:“下村去了。”并没有问事什么事。屠家蒙似乎脸煞白起来,又问:“刘镇长呢?”小舒说:“在四楼接待上访的下岗职工。”屠家蒙又紧跟着问:“还有文书记他们呢?”小舒还是不慌不忙地如实说:“下村去了。”他还是不问有什么事。屠家蒙牢骚地说:“把个教育组一撤,要找一个人都找不到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只好抱着一线的希望,气喘顺地上4楼去找刘祚垓。刘祚垓正被那些下岗职工闹着要参加养老保险不得开交。养老保险应该搞,可厂子垮了拿不出钱,下岗职工个人拿不出钱,社保局不是民政局,没有参保资金是没法对职工养老保险的。刘祚垓见了屠家蒙,示意地点了下头,又向上访人员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去。刘祚垓听屠家蒙一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说:“你先去,我就来。”他回到会议室神色紧张地说:“我这时有紧急任务,你们都有小孩在南桥中学读书的,省教育厅来人视察,说不定还能给几个钱。昨天那个柴厅长真出手,一下给了石桥20万。”忙有人羡慕地说:“给20万我们就好了,就可进保险发工资了。”刘祚垓趁机撒威风说:“真是糊扯!人家是为希望工程而来的。你们商量个筹资办法再来找我,有问题镇里可出面帮着说话。你们不都有孩子,不都是为了孩子。”有人叹息说:“人老不值钱了。人要是老长不大,永远是孩子就好了。”

等到刘祚垓赶到南桥中学时,校园内好不热闹。一辆辆的小车正在钻出一个个的头面人物。南桥中学创建51年了,在1963年国家副主席董必武还来视察过。柴济是第二位来南桥中学的大人物了。刘祚垓快步过去,挤在屠家蒙之前,和俞瑞波握手招呼。俞瑞波作为向导一一介绍上级领导的官号,和迎接的刘祚垓,屠家蒙等地方要人。柴济一行在众人的陪捧下,还有随行的大县的记者,首先参观了教学楼和教师办公楼。教学楼尽管只有高三的学生已经提前到校开课,好多教室都是空的,桌凳都还堆码在教室的一角。办公楼就不同,所有的教师都到校了,正在进行新一学期的班主任和科任老师的组合,由校方意见与民意相结合地进行。要是柴济他们上午不来,屠家蒙将准备召开教师大会宣布的。柴济看了,听了这些情况,还特地叮嘱说:“收费问题一定要按省政府规定的标准执行。每个学生的学费,课本杂费,还有什么体检,防疫等费,加起来不得超过220元,高三不得超过240元。还有什么补习和课外资料,应由学生和家长自愿决定,学校不得统一硬性规定收起。这要作为今年的一硬条。”屠家蒙又让人把各年级的开学收费通知各递一份给了柴济。柴济看后,满意地说:“这样就行。”隆重的接待,满意的工作,使柴济有些激动,便答应在南桥中学食堂就餐。

学校食堂尚未正式开张,由后勤专班安排,巧夺天工地准备了水乡湖区的8个地方特色菜。有黄古鱼、鳝鱼、龙虾、河蟹、莲籽米、菱角米、脆藕片什么的。尤其是那碗藕梢排骨汤、加点香葱,清香滋润,汤鲜肉美。柴济连喝了两小碗。刘祚垓陪坐在旁,喝下几口白酒,有些激奋,甚至酒意淹没了拘谨,又举杯敬柴济的酒,并说:“柴厅长,镇委书记曾国超同志到下车村去税改了,要不然他一定来敬您的酒的。他又有水平,又重视教育,也算个文化人吧。”柴济把他的话听在了心里,吃完饭,他用餐巾纸边揩嘴边对俞瑞波说:“下午不回县了,去村小看看。”俞瑞波没有犹豫的忙说:“好。您想去哪样的村。”柴济说:“刚才镇长不是说书记去了什么下车的吧,我们就去那里看看。”村小都没有正式开学,星期一全镇才开过开学的工作会。各学校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开学。有的还在赶着维修房子、桌椅和门窗。下车村是完全小学,是前几年开展普九达标活动时,借钱欠工程款,建起的一栋四层楼的教学楼。现在的税改作为债务摆了出来。4辆小车加上南桥镇租来的一辆小车,一起长排地驶向下车村。把个乡村小路掀得灰尘飞扬,逗来田间劳动的农民和路边沟港里游玩的孩子,眼馋惊呼地瞅着。有的小孩干脆从水里起来赤.裸地挺起身来,翘着个小**站在港边好奇的张望。曾国超接到刘祚垓的通报,正在村小和村干部们吃午饭,他刚放下筷子就迎来了小车声声,便赶到校门口来迎接。学校里没有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的学生,加之经过酷署后的树叶草禾就象被雄雄大火烫过,显得有点零星的枯萎,没有了勃勃生机,又没有什么欢迎标语,那场景更是冷清得不如南桥中学的热烈而浓重。村小校长秦淮洲卷着个泥腿骑着辆浑身都是响的自行车赶到了。村支书秦志勇正在回答领导们的询问,介绍小学的基本情况。秦志勇便说:“他是校长,也姓秦。”柴济转向秦淮洲问:“秦校长,你说说,开学的筹备情况。”秦淮洲大方地说:“镇里开了动员会。我们明天开全体教师会,就开始报名开学了。”柴济根据他们的介绍,又来到校门口,看了开学通知和收费标准,还有大块的税改公示栏。便随便问了下看热闹的民农,说:“你们认为税改好不好?”农民咧嘴说:“税改好呀!我们老百姓拥护,这次减负政府动了真的,据都换正了。镇里曾书记天天蹲在这里,负担卡我们都签了字的。”敖东明在一旁听着,收到了意外的好收获,便让在场的农民回到了有关税改政策和征收标准。然而,领导们并没有称赞的肯定,只是在回县宾馆后,柴济向俞瑞说了句:“南桥的那个书记,就是向国务院写信的曾国超吧。”俞瑞波淡淡地“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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