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开在住宅区对面的一家茶馆。

座位选在靠窗位置，因此从那里望到对面楼上去，还能看到自己家的阳台。

萧冷不爱喝茶的，楚楚就自己叫了杯普洱，热腾腾的，喝进胃里暖暖的，在这清凉的早晨，倒也别有几分温暖。

“真的不让我上去？我可想着我的侄子侄女呢。”萧冷倚在沙发上，语气还和以前一样，似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楚楚也不想去猜他到这来的目的，地址肯定是小白给的。他既然来了，必然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所以她也不必多问什么，该说的，他自然会说。

轻啜了一小口茶，抿嘴淡淡的笑：“还是别了，他们在睡觉。”

萧冷盯着她看了一会，扯了扯唇角，再次笑了。“还习惯吗？”

楚楚抬起眼，反问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萧冷挑了挑眉毛，吐了口气，“我觉得像你这种说走就走没心肝的女人，到哪都能过得好……反正不想也不心痛，是不是？”

微微低垂着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像小扇子一样遮住眼帘，掩盖了眼里流露的色彩。但萧冷却清楚无比的看到，她低着头，执着茶杯的手指，紧紧攥着，指腹时不时地摩挲着杯壁，这样的小细节落在萧冷眼里，却格外刺痛。

可只是那么几秒钟的静默，楚楚缓缓抬起头来，弯起唇笑：“如果现在有酒，我考虑跟你碰杯。”

言外之意就是，你萧冷君总算说对了一次。

萧冷却笑不出来，这女人，还这么倔。只能耸了耸肩，“谁让你当初不选我，现在后悔了吧？”

楚楚这次连犹豫都没有，笑了笑，很认真地告诉他：“不，我不后悔。”

眼神微微一滞。

就好像……顾凡琛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