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皇宫,此刻灯火俱息,南宫玉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御书房内的金色龙椅上,深紫色的锦缎包裹住他峻拔的身躯,冷峻的眉梢冰凉刺骨,眉宇间更是透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戾气。
“你们还有脸回京复命?”他冷眼看着书房外跪了一地的士兵,他当初从云族弟子的嘴里掏出,云族各个通往外界的结界位置,为了以防万一,每一处地,都派了重兵把守,可是如今呢?他们居然眼睁睁看着凌若夕离开,辜负了皇命,没有以死谢罪也就罢了,竟还敢回京复职?
阿大站在屋外,如同一尊门神,根本不敢去看屋外的下属。
“卑职自知有罪,请皇上降罪。”士兵们不敢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他们的的确确是害怕了凌若夕残忍的手段,以至于,狼狈逃走,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脑袋低垂着,面容更是一片死灰,南宫玉这段时间以来残忍暴虐的手段早已深入民心,违反了他的旨意,又放走了皇后娘娘,士兵们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才回到皇宫。
可如今看来,皇上会放过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希望在他们死后,皇上能够善待他们的亲人。
“拖下去,午门斩首。”南宫玉多一秒也不想看到这帮废物,朝廷的粮食就是用来养这种人的吗?
他大手一挥,立即有御林军冲上前来,将士兵们架起,拖着往午门走去。
“皇上,卑职只愿一死平息皇上的愤怒,求皇上饶过卑职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祸不及妻儿啊,皇上。”有士兵艰难的扭着脖子,朝御书房内大声呐喊道,只可惜,回应他们的是房间里无声的沉默。
处置了这批没用的士兵,南宫玉立即下令,调查凌若夕的行踪,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找出她。
这已经成为了他心头的一抹执念,除非是死,否则,永远也不会消失。
就在他余怒难平时,忽然,屋外跃入一道黑色的人影,阿大立即戒备,手掌握住佩刀,“是谁?”
龙案上的烛火微微闪烁几下,那人的身影从暗处走出,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朝南宫玉略一拱手,“在下是轩辕家族的管事,特奉家主之命,来向陛下说一件事儿的。”
听到轩辕家族的名号,阿大微微放下心来,但眼底的戒备却未完全消失,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此人会不会对皇上图谋不轨。
南宫玉轻轻抬起眼皮:“轩辕勇派你来的?”
“正是。”男人不卑不亢的点头,脸上的笑带着几分客套。
“什么事。”他揉了揉眉心,勉强压下对那帮士兵的愤怒,但口气却不太好。
管事也不在乎,他不过是个传信的奴才,南宫玉乃是一国天子,他的态度有些倨傲与冷漠也是可以理解的。
“家主让在下前来禀报皇上,凌若夕这次将大祸临头。”他幸灾乐祸的说道,低垂下的眼睑里,精芒闪动。
南宫玉猛地拧起眉头,脸上浮现了一丝错愕,一丝震怒,大祸临头?“这话怎么说?”
“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又灭了第一世家,这一笔笔血债,自然有人想要讨回,如今她嗜杀的名声已享誉天下,百姓们更是对其又怕又惧,家主大人的意思是,希望陛下能加入这次讨伐凌若夕的队伍里,放下过往的恩怨,同仇敌忾,将此女诛杀。”管事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南宫玉的脸色。
有关他同凌若夕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早已疯传天下,世人谁人不知?
轩辕勇有法子对付凌若夕,在这个节骨眼上,若能将她诛杀,必定会让天下百姓拍手称快,她犯下了太多的罪行,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百姓们的恐惧可以理解,若是再能稍微煽动,必定会导致民怨再度沸腾,甚至会比上次南诏、北宁两国交战,更为强烈。
到那时,她若一死,围剿她的人们,势必会被看作英雄,如此一来,轩辕家族的声望便是水涨船高,或许将有顶替云族,成为第一世家的可能。
轩辕勇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直响,这才有了管事出现在南诏国皇宫的这一幕发生,他想要拉拢南宫玉,集合各方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美其名曰为,替天下百姓除害,为那些枉死的亡灵们,报仇。
“哦?他有什么办法?”南宫玉眸光一闪,沉声问道,“就连云族也拿她毫无办法,甚至落得个一族全灭的下场,当今天下,朕实在不知,还有谁,能伤她分毫。”
那女人的实力暂且不说,就凭她身旁的众多高手,想要对付她,难如登天。
“这不用陛下担心,家主他自有打算,家主要的只是陛下的一句话,若一切准备就绪,陛下可否愿意加入这次的讨伐队伍?一同对付凌若夕?”管事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南宫玉有些不悦。
他需要知道的,是轩辕勇将如何对付她,而不是这些废话!
“陛下不必动怒,”能够得到轩辕勇信赖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眼色?管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薄怒,当即解释道:“陛下与凌若夕毕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又曾深深的爱慕着她,纵然凌若夕一直对陛下的真心视而不见,但陛下仍旧穷追不舍,家主也是担心,陛下会因为过去的旧情,而不忍心对凌若夕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