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南诏的天!是他们的信仰。
前所未有的剧烈豪气让他整个人微微发抖,几乎快要遏制不住胸腔里的激动与热血。
“本宫和皇上会在京城等着捷报传来,本宫相信你们不会让天下人失望。”凌若夕站在他身旁,一字一字缓声说道,那带着丝丝鼓励与信任的目光叫下方的百姓下意识挺直了背脊,似谁也不愿让她失望一般。
“是!”
“出发。”阿大被封为带队的统领,拔刀出鞘,刀刃直指北方,众人整齐的翻身上马,朝着宫门井然有序的挺进,很快,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消失在了百官的视野中,只有远方飘舞的南诏国旌旗,隐隐若现。
“皇后娘娘果然是好手段啊。”南宫归海若是再不知道凌若夕的打算,他就妄做了这么多年的摄政王,她分明是利用这次的灾情故意的想要扳回名声,让百姓感激她,将民怨彻底抹杀。
凌若夕讥诮的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摄政王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哼,本王就等着看皇后娘娘和皇上能不能解救北方的灾情,希望皇后莫要让天下百姓失望。”南宫归海阴恻恻的开口。
“朕想,朕想若夕必定不会让王爷你失望的。”南宫玉眸光一冷,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却又极其坚定,他并肩站在凌若夕的身旁,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南宫归海,他和她是一体的。
文武百官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谁也不敢出声,装作没有看见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虽然凌若夕拿出了一大笔银子,甚至在后宫向嫔妃们募捐银两,但对于北方的灾情,这点银子只是杯水车薪,仅仅只能够支撑大夫半月的饷银以及士兵们的日常开销。
“啧,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凌若夕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她的小金库在短短半个月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儿子更是每天有气无力的待在一旁,捧着心肝心疼的嘀咕着他的老婆本。
瘟疫勉强被控制住,百姓的死亡人数也在降低,但北方的灾情太过严重,大部分药铺通通被摧毁,炼药师没有灵药作为根基,根本就无法调配出供数十万人治疗的灵药。
前线的将士们也传来消息,他们的口粮所剩无几,百姓被安顿下后,也没有足够的口食能够度日,一道道求援的奏折每日从北方快马送到京师,南宫玉和凌若夕动用了所有的手段,甚至张贴皇榜,让天下的巨商们募捐,让朝廷的文武百官捐银子,但这些人要么捐些几百两,要么捐数千两,份额不大,根本无法解决现在的难题。
入夜,一只扑闪着翅膀的白鸽在无垠的苍穹上噗哧噗哧飞过,巍峨奢华的殿宇静静坐落在层层宫墙内,忽然,白鸽似有灵性般从天空上降落下来,落在殿宇旁一扇打开的窗户前,一片洁白的羽毛在空中打着旋儿,缓慢的飘落在地毯上。
静静站在床边的人影伸出手,将信鸽脚上的竹筒取下,抽出里面塞着的纸条,在看见上面的内容时,他刚毅平静的黑眸顿时一缩。
“少主……”一声似无奈似叹息的呢喃,在这安静的卧房内回荡不绝。
二日,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阿大抱着一大摞上奏北方灾情的折子大清早就前来拜访凌若夕。
“娘娘,这些是皇上交代给您送过来的。”自从她插手北方的灾害一事后,就特地交代过南宫玉,任何有关灾情的消息,一定要尽早告诉她,不能有丝毫的隐瞒,以至于,阿大这几日已经习惯每天早上给她送折子来。
“恩。”凌若夕微微颔首,连眼皮也没抬,继续弯着腰,给凌小白用毛巾擦拭着脸蛋。
阿大留下奏折后便退出了寝宫,凌小白撅着嘴,瓮声瓮气的说道:“哼,他们一定又是向娘亲要银子来了!太过分了,嗷嗷嗷,这些人难道不知道不义之财不能要吗?”
他气愤的挥舞着拳头,脸上怨气冲天。
一想到自己的小金库几乎变空了,凌小白恨不得咬死这帮向他的娘亲伸手要钱的坏蛋!
“新的不去旧的不来,你又忘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眼光记得要看得更加长远。”凌若夕屈指弹了弹他的脑门,对儿子偶尔的任性与小孩子脾气既感到好笑,又有些无奈。
凌小白抱着吃疼的脑门,嘟着嘴唇,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可是,那些都是宝宝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宝宝的心在滴血啊。”
省吃俭用?凌若夕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蹦达了一下,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