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这是大凶之兆啊。”他惊慌失措的惊呼道。
百官骚动,祭天时,用罗盘祈福乃是南诏国的传统,但多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等奇怪的事。
“难道这是祖宗的意思?”
“上天不愿祭天完成?迎娶皇后,难道会导致社稷大乱?”
“这可如何是好?”
……
惊呼声,哀嚎声在耳畔此起彼伏,一道道愤怒、怨恨、责怪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落到凌若夕的身上,仿佛她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孽似的,恨不得将她处置而后快。
凌若夕好笑地挑起眉梢,余光淡淡地瞥过一旁作壁上观的南宫归海,别告诉她,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发生意外?难怪最近他没有任何动作,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南宫玉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先是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铜板,再看看罗盘内失控的指针,最后冷冷地瞪着脸色惨白的官员,“闭嘴!莫要胡言乱语。”
“可是皇上,这等奇怪的事,前所未闻,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请皇上三思。”钦天监身体一抖,手中的罗盘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他直挺挺跪下,叩首请求南宫玉收回立后的决定。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百官紧接着跪请,一声声络绎不绝的请求声,极其刺耳。
南宫玉猛地握紧拳头,到了此时此刻,他们竟还敢说出这种话?
“皇上,当初钦天监推算出您与若夕姑娘八字不合,您不肯轻信,如今列祖列宗已做出了指引,您难道还要一意孤行吗?”南宫归海沉声问道,一副苦口婆心的口气,气得南宫玉险些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朕不信!”这分明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哎,皇上既然不愿听信祖宗的寓意,老臣也无话可说。”南宫归海幽幽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身躯朝英魂碑缓缓拜了下去,“臣无能,无法阻止皇上的决定,臣有罪。”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双肩好似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压力,徐徐叩首。
百姓看不见祭坛上方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奇怪地盯着立在云梯之巅的三道背影,不明白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会动也不动。
“呵,”凤奕郯身负玄力,祭坛上发生干的一切根本逃不开他的耳朵,他凉凉地勾起嘴角,眸光阴狠:“看来除了本王,还有人不愿见到她坐上后位啊。”
活该!这女人走到哪儿都是这么惹人嫌弃。
真以为勾搭上南诏国的皇帝就能安枕无忧?呵,如今有群臣力荐,阻止她登上皇后的宝座,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南宫玉怒不可遏,愤怒的视线恶狠狠瞪着南宫归海的背部,这个男人根本是在逢场作戏!
无耻!太无耻了!
“娘亲?”凌小白虽然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能够感觉到这凝重的气氛,他不安地扯了扯凌若夕的衣摆,担忧地望了她一眼。
凌若夕眸光微冷,任由南宫归海一个人唱着独角戏,抬脚走向钦天监,淡漠的视线轻轻扫过他手里的罗盘,一抹精芒自眼底闪过。
五指凌空摊开,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掌心迸出,罗盘好似受到了指引似的,滑出官员的手掌,落在她的手里。
“啊!你要干什么?”官员被吓了一跳,失声惊呼。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一人的身上,有愤怒,有责怪。
“阿二,你说她到底要干嘛?”阿大一头雾水,替南宫玉和凌若夕暗暗着急,蹭到阿二的耳边,与他咬着耳朵。
阿二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姑娘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且看着吧。”
凌若夕仔细检查过手里的罗盘,嘴角一弯,原来弄得是这种把戏。
她深邃幽冷的黑眸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睿智,纤纤手指拨开被吹落到肩头的秀发,出声道:“你们刚才说,是逝去的英灵传来的寓意?”
南宫玉一脸不解,难道她看出了什么玄机?
南宫归海背脊微微僵了僵,撩袍站起,一双恶魔般阴鸷的眼睛扎根在她的身上。
“恩?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对吗?”凌若夕握着罗盘,挑眉看向钦天监的官员,她漫不经心的模样,让这位大臣莫名的有些心底发怵,总觉得她似是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