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足足僵持了小半个时辰,期间黑裙女子又换了几种强攻的法子,却都被贤宇身外那淡金色的钟影给拦了下來。此刻贤宇身外的钟影已变得很是清晰,贤宇的身影若隐若现好似变作了一口大钟之内的人影一般。钟上的一些深奥字符有些已从钟上飞出,围着大钟不停的旋转。黑裙女子所发出的每一击都使得金色大钟清晰那么一分,先前清晰过后还会再变淡,可如今清晰一分是一分,不再黯淡分毫。大钟内此刻却传來了贤宇的话语:“前辈还是快快离去的好,晚辈与玄然宫的交情可是不浅,此处又是玄然宫山门处,前辈如此大动法力难道就不怕玄然宫出手对付前辈吗?前辈受人指使要取晚辈性命,难道真要丢了自家性命吗?”
黑裙女子听了贤宇之言手上攻势便是一顿,但片刻后其便咬牙切齿道:“若不将你灭掉回去也是难免一死,既然如此本座宁愿赌上一赌,即便此处是玄然宫山门那些老牛鼻子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助与你,本座乃是窥仙境界的高人。那些牛鼻子即便是能斗的过本座也很难将本座灭杀在此,只要本座全身而退玄然宫就等于给自家树了一个大敌,如此冒险只是恐怕沒多少人愿意做。”不得不说此女说的这番言语有那么一些道理,若是换了他人玄然宫或许不会出手,但此女还是沒摸清玄然宫与贤宇的干系。贤宇一旦有事天下震动,玄然宫岂会袖手旁观?如今玄然子等人就在离此处不足千丈之处,一旦贤宇危机恐怕此女也无法保全了。
贤宇闻听此女之言心中却暗暗叫苦,此刻其额头已显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上下也满是汗水,可见其在这小半个时辰内是如何硬扛的。此大钟乃是皇道之气汇聚而成,《帝皇神录》中记载的一种保命的功法。要说起來也不算太过玄奥的法术,不过就是将周围数万里内的灵气在顷刻间汇聚在一处,其速非常之快,快到即便玄然子等人如此修为都不曾察觉。当较多的灵气汇聚在一处之时便用法力将其汇聚成大钟模样,钟乃上坚之物,可护体一时。有此钟护体即便如黑裙女子这般窥仙境界的高手一时间也无法奈何的了贤宇,其性命一时可保。
虽说如此但贤宇自身却承受了极大的压了,此压了虽不足以致命但却能让贤宇浑身上下极为难受,体内法力如翻江倒海一般乱窜,冲击着其每条经脉。虽不死但却痛到心底,若非贤宇原本就是意志坚定之人恐怕早就无法忍耐,更让贤宇焦急的时此大钟最多能保他一个时辰。天地间诸多灵气虽说都能转成皇道之气,但虚空中的灵气终究也有一时不足的境地。贤宇此法虽说坑硬扛对方攻击一个时辰,所需皇道之气却也极为庞大。如此这般方圆数万里灵气一时间会变得极为匮乏,即便可再生,但再生一需要些数日光景,故而贤宇心中有些不安。
虽说其心中知晓玄然子等人就在不远处观战,若是其真有个好歹几人也不会袖手旁观,但终究离此地还是有些距离,若是大钟被破掉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他性命,其还是难以活命。贤宇虽知自身修为远胜同辈之人,但其也并非是那种自大之人,心中清楚并非黑裙女子的对手。笑话,若他一个**期的修行之人能斗的过窥仙境界的修行者,这天下还不得大乱。心中如此想着贤宇心中开始叫苦起來,偏偏此时此刻其却无法移动身形分毫。
此功法虽说是保命的好手段,但终究还是有不足之处。其不足之处就在于一旦施展便不能移动身形。为何?只因皇道之气汇聚一点而此点被定在了虚空中,此点若动周围方圆万里虚空便会生出些难以想象的变化,贤宇可不想因自家而害了周围的万千生灵。
在不远处观战的玄然子等人自然将这一切清楚的在眼中,面上皆显出了诧异之色。玄然子思索了一阵后却不再观贤宇与黑裙女子斗法,而是将双目微微闭上,手上捏了一个奇怪的法印。片刻后其睁开双目面上诧异之色又多了几分,只听其对诸人道:“皇道之气果然神妙,贤宇那孩子居然在不停的吸取周围数万里内天地间的灵气。其身外那口大钟,那便是有周围灵气转成的皇道之气汇聚而成的,唉,也只有皇道之气能将周围灵气化为自己用了吧。”其话语中满是感叹之意,其余诸人听了此言面上也满是惊奇之色,还带着那么一丝羡慕。为何羡慕贤宇?只因周围虚空中虽说灵气不少,但玄然子等人却不能如此轻易的将这些灵气化为己用,玄然山中的灵气都是从灵眼中散发出來的,故而玄然子等人能用之。
其实虚空中的灵气并不比从灵眼中冒出的灵气少,但虚空中的灵气却不如灵眼中冒出的纯净。浩瀚虚空似无形但其中却包含了许多东西。灵气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并非其中唯一。因此玄然子等人修为再高也无法随意的吸取虚空中现有的灵气,即便真到了修为通天的修仙境界能够吸取一些虚空中的灵气那也要费好大的力气,寻常人是不会做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但皇道之气却不同,皇道之气本身就源自浩瀚的虚空中,而且其也并非是单独的某种东西。当虚空中的一些灵气或其他东西被贤宇用自身原本拥有的皇道之气吸入其中之时便会被皇道之气引导转为皇道之气,因此皇道之气能化诸多灵气为己用,也能化作任何一种单一之气。比如说佛家的佛力,道家的真力等。故而知情的人都很敬畏逍遥一族。
再说黑裙女子,其此刻面色也不怎么好。贤宇虽说有些疼痛但其却并无大碍,但她却是在不停的消耗法力。其自然沒贤宇那么好命,法力消耗一分就是一分,不会再短时内补足。其一边攻击贤宇一边思索自眼下的情景,终于其面上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只听其冷冷的对贤宇道:“你果然是有些手段,居然能硬撑如此之久。本座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座真正的法力。”说罢其身子便剧烈旋转了起來,沒多少工夫其身外就多出了一股黑旋风。此旋风上粗下细,传出呜呜之声犹如鬼哭狼嚎一般骇人。贤宇在大钟之内见此情景面上却显出了茫然之色來,就在其疑惑之时那旋风却突然朝一侧倒了下去,下方那尖尖之处正对大钟。
贤宇见此心下一跳,对方这哪是幻化出了旋风,分明是钻子。其还未回过神來只听“咚”一声钟鸣声传出,接着大钟便剧烈晃动了起來。贤宇这才回过神來,子思索了片刻后便将自家的双掌贴在大钟的内壁之上,一时间大钟便停住了晃动。但沒多少工夫却再次传來一声钟鸣之声,但此次大钟却并未动弹分毫。大钟虽说沒有动弹,但贤宇面色却变得通红。
在第二声钟鸣传出之时其只觉一股巨大之力透过钟壁传到其的手臂之上,而后疯狂的朝自家体内涌去。其只觉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体内法力一时间停止了运转。好在皇道之气玄妙无穷,其加了几分意念强行运转了皇道之气,皇道之气便将那股不适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黑裙女子连着钻到一处,但大钟却好似沒什么大的动静,这使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來。其身外旋风立刻有加粗了一倍,再次朝大钟钻去,此次贤宇虽说承受了下來,但嘴角却流出了一丝鲜血。其面色有红转白,又由白变红,如此这般变了数次后其护体的大钟之上出现了一条条细微的裂纹。贤宇见此心下便是一沉,还沒等其想好对策就听一声碎裂之声传出。
紧接着那黑裙女子所化旋风钻便破掉了金色大钟,穿透了贤宇的身躯。上方的东方倾舞见此情景便是一声惊呼,当下就要飞身扑來,魔姬也是如此。但二女心中刚有此想下一刻却打消了,面上的担忧之色也退去了许多。只听黑裙女子一声狂笑传來:“哈哈哈……到底还是死在了本座的手中,哼,无知小辈,简直是……”其话说到此处却嘎然而止。
在其身前十丈外虚空一阵波动,下一刻贤宇的身影便显现了出來,其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唯一不同的是其面色越发苍白了几分。其面上泛起一丝讥讽的笑容淡淡对黑裙女子道:“前辈,晚辈还未死去,您该做的并未做完啊,呵呵呵呵……”其笑声中满是傲气,其也有傲气的本钱,一个**境界的修行者居然在一个窥仙境界的修行者首先撑了如此之久,很是不易了。说其是天下间独一无二能做到此事的,想來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