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关宇程生气的说,“就算是太后娘娘真的生了气,也要定了罪才好责罚。”
关夫人一怔,难道太后娘娘已经处死了冼紫芫?
“不过是罚了跪,关了一夜罢了。”是玄易的声音,不冷不热,似乎是在讲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一件事,“这已经是太后娘娘恩典,若是事情仔细追查下去,还不晓得要搭进去多少条人命。”
关夫人有意停下脚步,站在前厅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声。
“紫芫妹妹年纪幼小,尚未出嫁,也没有见过什么人,这罚跪还罢了,咬咬牙忍过去,可是关在那种地方,不见任何人,不得吃食物和水,却要如何坚持下来!”关宇程焦急的说,“难道就不能让太后娘娘念在她是冼家的女儿,如今她姐姐是我们关府的长媳份上且恕她无罪?”
“除非你想太后娘娘下了决心追查此事缘由,否则别想。”玄易淡漠的说,“如今看确实和当时冼紫芫所穿的衣物有关,但冼紫芫却说她不曾毁坏过那件衣物,而且冼家铺子里也都知晓,冼紫芫虽然是冼家的二小姐,却做得一手好女红,就算是铺子里最好的师傅也不见得比她更好,若真是她毁坏衣物,按理说可以修补瞒骗过去。”
“那为何不仔细追查?”关宇程立刻问。
玄易微微一笑,淡淡的说:“这要看关夫人的意思,你母亲此时就在门外,你不妨请她进来,问问她要不要此事追查下去。若她愿意,本公子到可以再去太后娘娘那儿斡旋一二,也许可以救得下冼紫芫一条命。”
关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不晓得玄易是如何知道她已经到了前厅的门外,她走路的声音极轻,按理来讲里面的人不会听到,但玄易既然说破她的行踪,她也只得脸上带上微笑走进前厅。
“为娘刚到门外,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正在思忖要不要进来。”关夫人语气很是和缓,“是不是紫芫姑娘在宫里有什么消息了?”
关宇程立刻走近关夫人,认真的说:“孩儿想请母亲求太后娘娘仔细追查此事,一定要还紫芫妹妹一个清白。”
玄易微微一笑,目光静静落在关夫人身上。
关夫人先是安抚的拍了拍关宇程的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轻声说:“紫芫姑娘若是被冤枉的,自然是要仔细追查下去,可是目前并没有太多的理由证明她是被冤枉的,我们还是要等太后娘娘那边的消息为妥。”
“是啊。”冼紫瑷突然顺着关夫人的语气,温和体贴的对关宇程讲,“小叔子心疼紫芫妹妹,紫瑷真是一心的感激,可如今事情正在风头上,若是我们过于直接的去找太后娘娘,只怕太后娘娘会怀疑我们关府与此事有关。这原本是紫瑷娘家的事情,紫瑷的娘家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就算是责罚,太后娘娘也最多是责罚冼家不可再为宫中准备衣饰,应该不会诛连九族。若是关府与此事有了联系,就算太后娘娘不多想,皇上也会多些考虑,不如关府此时不动声色,且听宫里太后娘娘的意思。”
关宇程看了一眼冼紫瑷,她的话语几乎是滴水不漏,处处替关府考虑,他到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落在玄易身上。
玄易微微一笑,平淡的说:“你大嫂的意思是,她不介意牺牲冼紫芫一个救下整个关府和冼家。关宇程,你与你大嫂相比,太过于重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