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说:“你倒想早走呢,衣服没干,她现在让你回去你也走不了啊。”
怪夫说:“说的也是,刚才我还想打电话跟她说一声呢,她发话了我也就不着急了,你继续往下讲吧,听完故事我再走。”
水水问:“我讲到哪了?”
怪夫说:“故事基本算是讲完了,该往里添骨肉了。”
水水说“你想听细节了?那好吧,我现在就给你讲细节。”
她从陪酒被那些男人调戏讲起,一直讲到喝醉酒后上了局长的床,其间穿插了许多让人感到肉麻的细节。
怪夫对那些含有色情味道的内容并不十分感兴趣,她讲的那些细节在小说里随便就可以找到,小说来源于现实,现实能提供给作家的细节几乎都被作家写穷尽了,也许是水水看书太少,孤陋寡闻,并没有什么 新意的细节,她讲起来津津乐道,怪夫听着却已昏昏欲睡。
水水没有察觉到怪夫情绪上的变化,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她似乎觉得语言不够形象,还加进了不少肢体语言,举手抬足之间把不该裸露的地方也裸露出来,这让怪夫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虽说水水已是快奔四张的人了,肤色却如少女一般鲜嫩,媚眼里风情万种,有这样一个少妇在面前搔首弄姿,若说怪夫一点也不为之所动,那是瞎说,怪夫也是人,身心都在经受着蛊惑,他不敢肆无忌惮地去看她,偶而瞟她一眼都有一种犯罪的感觉,他想到了他的眼睛,不能让她看出他眼里装着一对晶体眼球,他想撤退了。
怪夫起身向阳台走去,摸了一下晾晒在挂衣绳上的衣服,衣服还湿着,他问水水:“你家有熨斗吗?我想把衣服熨一熨。”
水水说:“有啊,你想走了?着什么急啊?等天黑了再走也不迟啊。”她给怪夫倒了一杯酒,说:“喝完这杯酒我就去给你熨。”
怪夫回到屋里,把那杯酒喝完,水水又给他倒了一杯,说:“你先喝着,我去给你熨衣服。”
水水摘下怪夫的衣服,拿到客厅去熨了。
怪夫又喝了两口酒,感觉实在喝不下去了,便把酒杯放下了。
水水抱着衣服过来的时候,怪夫正坐在竹椅上打盹,她说:“你要困就到床上躺一会儿吧,天黑了我会叫你的。”
怪夫没有吱声。
水水过去把他扶到床上,怪夫扎挣着说:“我还是走吧,我一躺下就起不来了,明天早晨再见了。”
“明天见就明天再见呗,你这样走我还不放心呢。”水水说着,把怪夫的眼镜摘下来。
怪夫生怕她看出他是假眼,使劲地闭住眼睛,不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