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回到家见怪夫还没有回来,便给兵哥打电话,问他:“你把怪夫带哪儿去了?什么时候送回来啊?”
兵哥说:“我们在一江春水家呢,今天是她的生日,老怪的同学也来了,可热闹了,你也过来吧。”
春天过去的时候,表演队已经撤了,只剩下两桌客人,桌上摆的都是残羹剩饭。春天一走进院落就找怪夫,怪夫没有跟群里人坐在一起,他跟五六个陌生人坐在一张桌上,她想过去把怪夫拉到群里来,却被兵哥拽住了,兵哥问她吃饭没有。
春天说:“没吃呢。”
“没吃就坐这儿吃吧,这条鱼只吃了一面,这面没人动过,还有这个菜,还热乎着呢,你趁热吃吧。”兵哥给她端过一盘清炖鲈鱼,又给她端过一盘爆炒青椒海兔干,还要往她碗里夹菜。
春天抱住碗,说:“不用,我自己来吧。”
兵哥问她:“你喝酒吗?”
春天说:“喝。”
兵哥拿过一瓶葡萄酒撴在了她面前,说:“我给你倒上。”
春天刚把刘一笙送走,心里很乱,一时无法排遣,她想借酒把那个事淡化了,就说:“我不喝这个,我要喝白酒。”
兵哥拿过一瓶白酒,问春天:“这个行吗?”
“就它吧,你给我,我自己倒。”春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跟在座的各位碰一下杯,见他们都已经停止了吃喝,把目光都移到了旁边的桌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桌上的人都在笑,笑得前仰后合。她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过去。
“你们只看到他风光了,就没看到他装孙子的时候,他没当处长之前,尾巴夹的那叫一个紧。生怕得罪了什么人。我跟他吃过两次饭,还都是陪领导吃饭。吃两次他跟我急两次,说我说话没分寸,把领导给得罪了,得罪就得罪了呗。他要是小人,得罪了他倒是件幸事,如果是君子,人家也不会跟你计较------”
“要不怎么你当不了官呢?你就是不会来事,小人和君子都得罪不起,你不知道栽在谁手里------”
“你天天就琢磨这些,累不累啊?你干吗总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你又不是狗。狗眼看人低------”
“秋子,话说过了,人家大小也是个局级干部,你怎么能这么比喻他呢?别再说下去了。换个话题吧。”
“说你?你可还欠着我一顿饭呢,去年就说请我吃饭,我可等了快一年了,千万别说你忙,就说你抠就得了。”
“大鹰可不抠,他花钱大方着呢------”
“这要看他对谁了,他大方是分人的,给领导花钱他不惜下血本,你问问在座的,除了文子,他跟谁没借过钱?那钱都送到哪儿去了?敢说吗?”
“秋子,你喝多了吧?别逮谁跟谁来,这里没人欠你钱,他借你的钱不是也还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