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资格进大殿。”

他面对白露道：“我要求洛丽与我同行。”

白露略一思索，“好吧，看在你这位特殊的客人份上。”

洛丽露出怪异的表情，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她深深地望了林晓宇一眼，似乎很感激他要自己的陪伴。

这架飞行器就像天行堡有短距传送，当进了后一个机器闪动，林晓宇和白露出现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墙上和柱子上有巨大的海洋生物图案装饰，而且都是地球至少三亿年前的史前生物，他一样也叫不上名字，只在科普电视中见过动态还原图，从这些图案看，大西洲来自地球史前时代是确凿无疑了。

正前方有金色的椅子，头戴金冠的绯红女皇端坐其上，有两名身着轻纱的女仆在她下方摆好两个位子，并向他们打出请坐的手势。

林晓宇大方地坐下了，但洛丽非常小心，坐下时身体直直的，只坐了半边屁股，看得出在她心中女皇积威已久，半点不敢不敬。

绯红女皇双眼一直打量林晓宇，她眼神柔和，可不知怎么看得他心里直发毛，感觉她温润的眸子后似乎藏着深不见底的心机，一个不慎就要引来杀身之祸，这种威严感居然比看到巨怪形的雷彻星爵还要强。

“林先生。”她平静地道：“本来作为地球——我们的故乡所来的后世纪高智慧生命来到我们大西洲，已经是轰动的新闻，而你居然还能穿上冲击钢，这件事可能影响到我们当中许多人的人生观甚至信仰。”

林晓宇道：“我本来只是想知道锈菌是什么，另外想到史前老乡的星球参观一下，出这种事我也始料未及。”

“从洛丽给我们的资料看，你对我们星球的女权状态是很不满的，你认为这对男人不公平对吗？”

林晓宇长叹一声：“一种制度或风气的形成有它的历史原因，我不打算苛责你们星球的女性，我当时只是想救人。”

“洛丽说你很理智，想不到你同情心发作时也会变得不顾后果。”

“我也明白，如果不是冲击钢穿在我身上，我现在想想一定会后怕，救了他可能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更可能为地球引来危机，那我可就成了人类的罪人。”

绯红女皇微微一笑，问道：“你为什么想看锈菌？”

“我……”他一时难以解释心中的想法，简单地道：“因为我喜欢洛丽，不想看她身上有病毒。”

“更大的原因，你认为解决了锈菌也许为能给大西洲男性地位的提升带来一线光明。”

他惊道：“难道陛下会读心术？还是你们有什么高科技的仪器已经侦测过我的脑子？”

“任何星球也没有能远程读取他人思想的技术，我这么说是因为我也想过同样的问题。”

“是吗？”

“其实我也主张善待男奴，但历史风气不会说改就改，我只能慢慢实施一些对男奴比较温和的政策，毕竟一下要全面改进会触犯到一些人特别是贵族的利益，所以我深入地想过，也许解决锈菌是一个契机。”

“如果陛下真这么想，那我们就有共同语言了。”

她点点头，“想看看什么是锈菌吗？”

“当然。”

她打个手势，一名女佣手虚空一划，大殿前出现立体显像，显示一个人体的虚拟图形，旁边出现分子图样和一些数据符号。

“锈菌是我们祖先还在太空飘流时所感染，当时他们被一种奇特的粉尘袭击，最初并没什么感觉，身体也没什么不适，但它会暗中通过空气传染，当男女间发生关系出现体液交流时，它就会爆发。”

画面切换到几个大西洲真人身上，出现很恐怖的一幕，这些人的皮肤像生锈的金属一样大片脱落，最后一直漫延到骨胳，最终全部腐化，变成一个生锈的铁人。

“病毒爆发后死亡率是100%，无药可治，而且会遗传，因为当时整个空间站的人都被感染，意味着我们全民都含有病毒。最初我们的病理学家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反而是遗传学家发现我们的染色体居然由22对变成了23对，它已经深入我们的基因，彻底成为我们的一部份。这么多年来我们试过所有的方法，科学的、神秘的甚至是异想天开的，但它牢牢地盘踞我们体内，就像神下的禁制令，禁止我们男女间发生**接触。”

林晓宇问：“只是男女间吗？”

“是的，如果是用别的方法进行性行为刺激它不会起作用，比如我们用仪器或药物刺激人体达到相应的**，可它毫无动静，但只要男女赤身抱在一起并有性冲动的话，它就开始动作了。”

“您是说性冲动？是不是只要男女间出现**就会爆发？”

“单纯的**还不会，还需要身体接触，哪怕只是轻微的，只是**官碰到就能引发。”

林晓宇若有所思，“听起来不像病毒，倒象种诅咒。”他看了洛丽一眼，“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引发它的两个必要条件，一是有**，二是有身体接触？”

“差不多是这样。”

他对洛丽道：“看来你当时和我做也挺冒险的，你就确认我不会引发你体内的病毒吗？”

洛丽还没说话，女皇惊叫起来：“你们做过，但洛丽没事吧？”

“是的。”

她神情变得格外激动，一把抓住他的手：“能和我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