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别墅门口,两名黑西装的人边向他们行礼边开门,进来袁世飞就在门口迎接他,进客厅后道:“兄弟,本来今天该当你坐首席,但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只好坐主位了。”
林晓宇惊道:“你说这房子送我们?”
“是送优美的,我们每个堂主都有一套这样差不多的房子,她自然也不能例外。”他拿出一份房契递给优美:“签个名就行了。”
优美看了林晓宇一眼,但他笑而不语,看她如何应对。同时暗暗佩服袁世飞的心智,想必他看出自己对身边的人很重视,与其讨好自己,不如讨好她们。
优美问道:“袁哥,我只有一个问题,万一有天您和宇哥闹不愉快,我该帮谁呢?”
林晓宇心中拍案叫绝,看来自己真是低估了优美,比自己想的机灵多了。
“问得好。”袁世飞也翘起大拇指,“不过我也知道你会这么问。优美,林兄弟,请这边来。”
他带两人来到阳台下,只见后院的草坪上站着二十人排成两队,看到他们出现,二十人同时鞠躬行礼:“叶姐好。”声音洪亮,颇有气势。
“他们是……”
“这都是炽火堂的兄弟。”袁世飞说完补充一句:“全在这了。”
林晓宇诧异,乾坤会在南滨号称帮众有三、四千人,只有六个堂口,就算不平均,但每个堂口有两、三百人不算多,可炽火堂才二十人左右,这怎么回事?
袁世飞道:“想必两位也觉得奇怪吧?想当年炽火堂本是我们最大的一个堂口,堂主龙俊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个狠将,可就在去年与厉丰社的火拼中他炽火堂一人挑起的大梁,那事闹得太大,炽火堂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被抓的被抓,落得人才凋零,眼下就剩这么多了。”
林晓宇有点明白了,“袁哥的意思,是给炽火堂留个种?”
“炽火堂立了这么一大功,再去让剩下的兄弟打生打死,我是过意不去了,我的意思是想带他们洗白,拿笔钱出来帮他们做正行。就是我同林兄弟说的地下卖场的生意,我希望由林兄弟和优美带着他们。”
林晓宇终于明白了,袁世飞此举可谓一箭四雕,如果做的是卖场,炽火堂就不必牵涉江湖纷争,成了生意人,说不定将来还能倒过来帮其他堂口要洗白的兄弟洗白;同时优美负责的生意如果不牵涉江湖事务,就谈不上会和乾坤会发生冲突,因为一切可以走法律途径,该签合同的签合同,该协商的协商,白道法律可以起约束作用,很难出现暴力冲突的可能;三又成全了自己照抚兄弟的忠义之名;最后还讨好了林晓宇和优美。
林晓宇不得不佩服袁世飞这个老江湖,这就像别人说送你一个公司,但这公司是个烂摊子,你得把它做起来不说,还得照顾里面的老员工。可你还不能拒绝,江湖中人最重视的就是面子,人家把底牌都亮给你了,你说不要,就等于承认自己做不好,颜面何存?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它也是乾坤会六大分堂之一,换成别人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林晓宇一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他到底对江湖之道还是不了解,索性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优美:“优美,你觉得呢?”
优美道:“我觉得行。”
他把优美拉到一边低声道:“你想好了?这个堂口黑白两道事务都牵扯到了,挺复杂的,你有把握吗?”
“主人。”优美低声道:“其实所有问题归结起来只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有没有信心做好。我这么想的,我名义上是炽火堂堂主,但对白道可以是浩海公司的负责人,牵涉到道上的事务同袁世飞还是划清界线,反正您说了,地下卖场是江湖上的安全区,就算做不好顶多就是赔钱,不会有安全问题,就算最后真有什么矛盾,难道我们还怕了袁世飞吗?”
林晓宇笑了:“优美,对人世间的了解你真是一日千里,这些天你做了不少功课吧?这样下去你很快要超过我了。”
她微笑:“主人教我的,真正的战士要征服困境。”
“行!”他拍拍她的肩:“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反正他也不担心,以优美的自卫能力,起码她能保护自己,其他的事就算搞砸也不是大问题。
就此,优美与袁世飞正式达成协议,即日起优美正式成为炽火堂堂主,同时将从前炽火堂的人身份调整为浩海公司员工,作为乾坤会一个特殊的分支存在,除了正道商务,不参与违法的帮派事宜,更不参与江湖争斗,工作重心放在地下卖场的筹备工作上。
不过对外界来说,就叫人瞠目结舌,江湖上很快风传,乾坤会六大分堂之一的炽火堂,新堂主居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叶优美,一时流言四起,有人说她大概是袁世飞的情妇,有人说可能是前任堂主的遗孀,更有人说可能是台前主事,真正管事的幕后另有其人。总之一夜之间,优美的名字响彻江湖。她在夜总会前打架不少人看到过,知道她身手不凡,功夫了得的名声自然也传出去,加上她喜着豹纹衫,江湖人送以绰号——炽火豹女。(此乃后话)
事后,优美和袁世飞一起陪同林晓宇去了浩海公司总部,它前身是贸易公司,虽说眼下生意不景气,但规模还是挺大,有一幢七层高的写字楼是自有产业,办公设施一应俱全,炽火堂的人都被安排做了公司员工。优美作为负责人同时又是堂主,当然拥有一间很大的办公室。
“优美,从这开始,我会实现我的承诺,把你捧成黑白两道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林晓宇站在优美的办公桌前道。
“不管我是什么,请您千万不要忘了,我是您的女仆,我什么道也不属于,我只属于您一个人,我永远只和您走同一条路。”她从身后温柔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