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昂诺维奇这次没有驾驶,换成了廖涅奇卡。
这个年代的苏俄,可不兴什么驾照不驾照的,你有摩托或者汽车,自己开着就出去了。
廖涅奇卡平日里最喜欢骑摩托车,哪怕他们这个三轮车跑不了多快,他十分享受追风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抛在后面。
当然,也不需要什么头盔,又不是大冬天的,现在和煦的春风迎面吹来,甭提有多舒服。
“老大,刚才你为什么要止住我?”他经过今天的挫折,居然转性了,说话的时候,竟然把车子停在路边,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狗咬狗一嘴毛!”列昂嘴巴一撇:“反正龙帮和贝加尔不是什么好鸟。”
“上面不是还有契卡吗?”廖尼亚来了兴趣:“要不,让他们火并一场?”
列昂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库普里扬在他心中,是个挥不去的噩梦。
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亲眼看见那家伙活生生把一个士兵的脑袋给拧了下来,好似一点劲都没费。
那个地方很偏僻,他离开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列昂藏身的地方,慢条斯理地捡起那倒霉士兵的步枪。
也许他知道,也许不知道吧,反正后来没找过自己的麻烦。
当然,列昂诺维奇也不知道那看上去就十分阴狠的大个子,竟然是日后威震整个伊尔库茨克州的契卡老大。
在苏俄存续短短的几十年里,特别是在斯大林和赫鲁晓夫时期,先是契卡,后来是克格勃,然而专政的执行人却是各地的士兵。
列昂他叔叔的连襟,就是被几个士兵抓走的。再也没有见到过。
所以,他看到了杀人的事件,也不想说出去。也许那些军人反过来审问自己呢。
“行啦,兄弟!”他拍了拍傻大个的手臂:“今后我们就把目标盯准乡下。城里面的热闹,我们不再搀和,压根儿就没那个实力。”
摩托车重新动,廖尼亚终于恢复了一贯的神采飞扬,把车子的度开到最大。
这时,贝加尔黑帮的人正在朝巫山他们接近。
车子里,一共就四个人,驾驶员鲍里斯。军师瓦列里安,帮会的第一打手维塔沙。
弗拉西卡是一个惜命的人,信奉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身边随时都跟着维塔沙。
“老大,你觉得十字军这两人是不是和我们目的一样?”瓦列里安打破了车子里的沉闷。
“有可能吧!”弗拉西卡睁开眼睛:“没办法,城里的资源就那么多。我们也就偶尔欺负下外乡人,简直就没有收入。”
说实话,这个年代的苏俄黑帮,普通的就像临时纠集起来的地?痞。
后世猖獗的黑帮,什么抢劫、强女干、当街杀人、走私毒?品、走私军火。黑白混杂。
本来,意大利的黑手党在世界知名,苏俄的黑帮后来居上。
从而也说明了苏俄又这个土壤。政府内部与黑帮互相勾结,社会秩序一塌糊涂。
要不然,普西金多强硬的人?今天乌克兰打架,明天加盟共和国闹。
无论如何,今天的黑帮,还是像清朝初年中国的帮会,但组织可松散多了。
就像弗拉西卡,要不是他能随时借来枪,在帮会里的地位都不稳固。
城里面本身就没多大油水。白色笼罩的苏俄,武装力量尽管集中在边境。警察局的几条枪,也不是社会上的混?混们能够抵挡的。
事实上。契卡也好,龙帮也罢,早就开始做生意了。
这两个帮派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面的人想象中那么复杂。
龙帮能够把中国的商品倒卖过来,契卡就在当地销售。双方互利互惠,生意逐渐做到政府和军队里去了。
这种模式,也是龙帮在苏俄大部分城市立足的基本思路。
甭管白种人对黄种人如何不屑,他们的生活物资日益匮乏,需要大量从中国走私。
巫从法一丝不苟地汇报着,巫山只是倾听,他对影子能在苏俄扎根还是很欣慰的。
就算自己带着人,也不一定做得比他们好。
他也给从法说了下在国际列车上生的事情,让龙帮今后不要与那些臭名昭著的车?匪们合作,尽管明面上不一定再有。
有了自己的警告,相信铁路局会有所改变,至少他们得给徐世友一个交代。
塔尔这些人,早就想反抗苏俄政府,双方一直在保持联络。
鞑靼人经过了历史上的几起几落,做事儿谨慎无比,就是巫山不叮嘱他们,也不会贸然起事,那关系着灭族与否。
塔尔、图尔迪、哈孙和古夫,恭恭敬敬地肃立在一旁,他们也听不懂汉族,何况是巫县话?影子部队里的必学语言。
只有尼娜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她只是想跟在自己的男人身边,早就失去了女汉子的气质,就是一个小女人。
“老公!”她突然叫起来:“有车子过来啦!”
嗯?众人目光一凝,看到远处腾起的灰尘,禁不住皱眉。
以前,城里的黑帮隔三差五,就会到塔尔这里来打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