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外围,估计就是巫山曾经到过的他们什么祖师的石屋。
不过,那里好像进不去了,也不知道这神神叨叨的老道采用了什么样的障眼法,就是找不到。
“算了吧,”巫山有些失望:“你把我送出去。不过别在那里出现。进来的时候,好像有人注意到我。”
其实。那个班长家里是武学世家出身的,一身武功比青年时期的徐世友也不遑多让,感觉很是灵敏。
“你呆在北疆也不是事,”清风子总算有些人性化:“也罢,曾经有个门派在你老家不远,我送你过去。”
也不知道老道采用了什么方法,突然间,巫山就失去了知觉。
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与一个成年壮汉,打倒自己就是秒秒钟的事情。
他心里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
麻辣隔壁,这里就一机耕道。
两条狗还在酣睡着,虎子有节奏地打着呼噜,布丁出细密的呼吸声。
地里的庄稼,就像是秋收过后一样,枯死的玉米梗耷拉着脑袋矗立在那里。
黄豆叶子还有一抹绿色,那是枝尖的部位。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种庄稼不再是唯一的出路。
要搁在包产到户以前,包谷穗一掰下来,玉米梗就割得只剩下三四寸高的茬子。
就连那些玉米根茬子农民们都不会放过的,小孩儿会在放学后,用小锄头挖起来,磕掉上面的泥巴装在背兜里。
没有树木的地方,这都是冬天生火或者烧柴的好东西。
至于黄豆?青幽幽的叶子,都会用手捋下来,晒干了碾成粉末,作为猪饲料。
光秃秃的黄豆,没几天被连根拔起,在太阳下晒上两三天,用连盖打在上面,饱满的黄豆就会抖出来。
自然,黄豆梗也是农村上好的燃料。
农民们应该刚刚起来,还没现炊烟。
有几个孩子在大人的呵斥声中恋恋不舍地爬出被窝,眼角还有些眼屎,迷迷糊糊开始读书。
这边是:
锄禾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那边是:
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有点儿像口技中写的: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
刚开始只有一个孩子模糊不清的读书声,不大一会儿两个三个,四下都是孩子们的读书声。
就像另一个时空里,在巫山小的时候,农村的孩子早上读书的时候,都在比试谁的声音大。
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狗,这些家犬听到不熟悉的声音,就开始吠吠然。
一条狗开始叫,四乡的狗都开始叫起来。
整个山村活了过来,到处都是孩子的读书声,狗的狂吠声,间或有妞的哞哞声,羊的咩咩声。
作为侦察兵出身,巫山的观察很是仔细。
既然有山羊的叫声,肯定就是在山里。
刚才那老道根本就不由分说,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在哪个县哪个乡?
车子里,两条狗依然熟睡,巫山有些穷极无聊,不晓得往哪个方向走。
农村的机耕道本身就很狭窄,万一往前走没有路了就麻烦。
自己这辆车是吉普车不假,但车身有些宽,整个机耕道都快占满了,掉头都没办法。
“走,快走!”远远地走来一个老农。
他拿着一把蚊刷子,不停在牛身上轻轻打着。
粽叶子做的蚊刷子,夏天可以赶走在牛周围蚊子和苍蝇。
平日里,在放牛的时候,也用来作为赶牛的工具。
这口音?巫山有些懵。
听着像是巴蜀话,却稍有不同。
他敢肯定,绝对不是巫县话。
不管六区四区一区三区一线,还是北边的七区二区五区八区,说话的口音和这声音有天壤之别。
北边的四个区,说话的后鼻音比较重。
这老农说的话里没有前后鼻音,却带有浓重的卷舌音。
在巫县,就是卷舌的,绝大多数地方都念做平舌。
一人一牛慢慢悠悠地向车子这边走过来,浑然没有看到这么宽的吉普车。
歌剧刘三姐中,不懂农活的罗秀才就出过洋相。
罗秀才:听我言,家有千顷好良田,
耕田耙地我知道,牛走后来我走先。
他现众人在嘲笑,马上改口:我说错了,是我走后来牛走先。
在放牛的时候,牧童骑着牛,牛就会沿着固定的路线到经常吃草的地方去。
老农们舍不得骑牛,跟着它们在身后走。
犁田打耙的时候,犁头或者耙犁架在牛的脖子上,人拿着牛鞭在后面吆喝。
看到老农越走越近,巫山禁不住用普通话高声问道:“老乡,这是哪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