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您就放心吧,纯正的申江菜。”小英做了个鬼脸:“我爸来维省之前可是饭店的厨师哦。”
“那我看到他刚才在端菜?”阿亮有些迷惑不解。
在他的眼里,都六十多岁的老人,既当服务员又当厨师,不可思议,因为饭店的生意只能说一般般。
现在正是饭口,大厅里没多少人用餐。
哥俩随意聊着,吃着,只有旁边的警卫员孙大林一声不吭,低头吃着菜。
最后买单,阿亮还争执了一下,被张若虚制止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可惜毕竟彼此如今身份不一样,一个是现役军人,妻子都是当地人。另一个是厂里的销售人员,找不到共同语言。
走出包间,眼前的景象让三个人有些发愣。
起先高高兴兴的小英哭得梨花带雨。阿伯倒在地上。
“老东西,你给我记住了。柱子哥说的管理费,你一分钱都不能少再交一份。”一个小青年抬起脚准备踩上去。
“住手,”张若虚一声大喝:“你们是干嘛的?土匪吗?”
“阿虚,别的,”阿亮小声劝道:“先看看情况。”
“哟?”那小青年扭过头来:“我说柱子哥约英子咋三番五次不去呢,原来是养了个小白脸啊。”
“什么*小白脸?”旁边年龄稍长的斜睨一眼:“不知道是谁的裤裆没拉紧,蹦出来个老黑脸。”
“你!”张若虚气得说不出话来,过去扶起阿伯:“您怎么样?没事儿吧?”
“你他妈算哪根葱?”起先动手的小年轻一个耳刮子抽过去。
可惜。他的手没有落下去,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迎面是孙大林怒目而视的脸。
“哟嚯,哥儿几个,愣着干嘛呀?”小年轻气得七窍生烟:“动手哇!”
可惜,没等他们动手,得到首长示意的孙大林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地痞全撂倒在地上。
那边,老人已经被扶了起来,断断续续讲起了经过。
做生意。开门营业,工商税务,申江老菜馆从不差一分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市场上出现了一家名叫庆禾县城商业管理有限公司的机构,挨家挨户上门收费。
按照店面大小,大店每个月一百块,小店每个月五十块。
也曾有的店老板不信邪,结果不仅人被打,管理费照交不误,报警,反而被抓了起来。
申江老菜馆早有耳闻,等他们来收费就规规矩矩准备好五十块钱交了过去。
小英在欧洛泰卫校上学。这学期实习,回到家里帮忙。无意间被溜达的公司负责人就是他们叫柱子哥的盯上了。
这不,三天两头找人上门提亲。
可小英哪看得上一脸痞气的什么柱子?一口回绝。
这个月的管理费刚交不到十天。今天他们又来收费,一言不合,那小年轻直接给老人一个嘴巴子。
“从私人关系上来说,这是我老乡!”张若虚阴沉着脸对躺在地上的一伙地痞呸了一口。
“从大的方面讲,如今是法治社会。”他的手朝这些家伙指指点点:“巫政委让我们部队官兵在地方上遵纪守法,但地方上呢?”
刚才喝了点儿黄酒,嘴巴有点儿渴,他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把里面的茶一口喝干。
“都给老子滚回去,”张若虚发狠:“让狗屁柱子亲自来,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敢胡乱收费。”
不一会儿,人来了,可是不是一个什么柱子,而是一群人。
尼玛,张若虚有些心寒,他飞快地写了个号码,悄悄递给小英。
“砰!”他掏出自卫手枪,朝天上那群人的脚底下放了一枪:“都不许动手,再动手我就直接瞄准人了。”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他觉得面前的这帮子穿着便服的人不像是刚才那帮痞子,反而像公安们换上便服。
真正打起来,这边的阿亮从小就胆小怕事,阿伯一家人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吃亏的是自己这方。
“首先声明,我是驻地的军人。”张若虚举起枪:“我跟你们走,等着公安们来处理。”
一个公安面有惭色,准备上来下他的枪。
“不,我是军人,枪是我的第二生命,不可能把枪交给你们。”他神色凛然地说道:“走吧,我跟你们去。”
当天傍晚,一个连的战士荷枪实弹,包围了庆禾县看守所。
军人有军人的处事方式。
没几下子,事情都弄清楚了。
庆禾县新任公安局长是乌市人,而所谓的柱子哥是他的小舅子。
更为可气的是,申江老菜馆被这些痞子们都快给拆了。
“于是乎他们就开枪了?”巫山的脸色,都快滴出水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