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春天,总是比祖国的其他地方来得晚一些。
尽管是农历正月底,白天的最高气温也就在零下十度上下。
今年,不要说北疆,就是全国,都收到了强烈的西伯利亚冷空气影响,普遍降温,据说,连中南半岛那边都在打霜呢。
至于欧洛泰这边,连春天的影子都见不着。
侯德贵与崔虚懿的被抓,在北疆官场根本就没引起一丝涟漪,仿佛这两个人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结果,他们的材料都没整理完,就是农历的春节。
这个春节,巫山实在太忙。
父母亲和弟弟妹妹不能回老家,加之老丈人也在京城,第一站就是那边。
还有港岛一大批的客人需要去接触,并不是说炎黄牛逼冲天,就给人家脸色看。
回去见爷爷奶奶的时候,正好是除夕那天。
当巫立碧领着弟弟巫立权和巫山一家人回到巫县,把巫天明老两口激动得够呛,巫立翠他们一家人也是满心欢喜。
巫立行如今很少回巫县,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年刘帅与伟人他们功成名就之后不衣锦还乡的原因了。
如今一个纪委书记,每天的电话多如牛毛。
要是回巫县,不晓得有多少人到家拜访,让老人们年都过不清净。
纪委在过去市瞎子的眼睛,纯粹是个摆设。
谁都知道,巫立行这人做事雷厉风行,临近的倭国企业,说封杀就封杀。
尼玛,他儿子巫阎王的外号渐渐被外界熟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也是遗传啊。儿子这么厉害,老子就更不用说。
国家纪检委好像什么动作都没有,只不过陆陆续续传唤了一些人,而那些人再也没有回到原来的岗位,谁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当然,涉及到省部级的一个都还没有。
只不过,越是这样凝重的气氛,才越叫人心里惶惶,谁知道那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啥时候落下来?
经过了太祖时代的官员都很清楚,莫须有的罪名比比皆是。
更何况,那些被传唤的官员,没有一个屁股上是干净的,估计十有***是被关起来了,就不晓得关在哪儿的,究竟抖露了谁出来。
裙带关系在历朝历代都有,哪怕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这样的关系依然存在。
如同赵立生的赵家和巫山的巫家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天晓得还有哪些人会被无孔不入的纪检委所带走?
巫家人在县城的住所,稍微有脸面的人都知道在哪儿。
自从阿尔与穆罕默德在巫县大搞开发以来,给巫家也带来不少便利。
不说其他的,红池坝那边,巫家人有两栋别墅。
巫山上一世生活的地方,现在没有人住,也在那里修了房子。
就除夕在县城过的,过了年,一家人慌忙逃到红池坝,免得那些闻讯而来的人上门拜访。
这个年过得实在太累,都回来二十多天,巫山想想心里都有些打怵。
“书记,您找我什么事儿啊?”王克俊看见老领导叫过自己到包间,就一动不动在那里沉思,忍不住问道。
“这样的,老王,我想让你来地区工作。”巫山的思绪被打断,清醒过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王克俊咋不想升官呢?
眼看着孟和都远走高飞,好家伙,直接到了第一副专员的位置。
好像当年跟着老领导的人,就自己的职位稍微低一些。
他一时之间有些懵,因为在人代会之前,对方和自己谈过,让自己扎根和风,把欧洛泰的起源之地守护好。
都还没到半年呢,怎么突然变卦了?
“书记,我来了,开军怎么办?”他有些为难。
准确地说,是不想在李开军手下做事。
当年自己的***比如今的北疆政法委书记还要高那么一点点。
转业到地方,就一直在李开军的下面,心里也堵得慌。
“啊?”巫山一愣,爽朗地笑起来:“我没说让你去政法委,开军目前在那里做得挺好的,我想新成立一个部门。”
“好,书记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听说不用与李开军打交道,王克俊马上来了劲:“反正就跟定您了。”
“老王,知道为什么你现在比开军矮那么一丝丝吗?”巫山只是问问,并不需要回答。
“你这人做事儿啊,实在太谨慎了。”他叹息道:“我们去宝岛,你对前途充满迷惘,所以放弃了,选择留在山地旅。”
“而后我们杀了个回马枪,到了中南半岛,你却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