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姚志远是一匹千里马,也只有巫山来到和风以后才发掘出来的。
继而扶摇直上,从农业局长到如今的管委会主任兼钢铁集团董事长,何况头上还有一个地委常委的头衔呢?
通过筛选,他终于明白,原煤二厂与热电二厂不是姚志远的嫡系,有拉拢的可能性,就试探着说要请他们吃饭。
开什么玩笑?如今的原煤二厂、热电二厂,都是北疆炙手可热的企业。
专员来了,这是厂子的荣幸,怎么可能让专员请客?
名义上,还是范才真请客,最后谁付账都没关系。
“哈哈,范专员您可猜错了。”石大红心情很畅快,有几个人能与北疆二把手在一起吃饭?
“这道菜不是我点的,”他指了指一直在动手盛汤的白书军:“老白在这里吃过一次,赞不绝口。”
“大家相逢就是有缘!”范才真露出自己的豪气:“别在我面前用敬辞,听着很刺耳,感觉你们和我很疏远。”
“借着白厂长的靓汤,我们走一个!”说完,他把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老白,没怪我借花献佛吧?”
众人忙不迭举起酒杯干掉,白书军心情激动,一口酒卡在嗓子眼上,觉得喉咙痒痒的,猛烈咳嗽,把酒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还好,他是上过大场面的,脸部对着外面,否则今天这一桌菜就全废了。
“老白,慢慢喝!”范才真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我会经常到你们两个厂子来视察下,毕竟是咱北疆的明星企业嘛!”
“老白,你很不给专员面子哦!”顾光辉哈哈一乐:“专员,白厂长平时酒量很不错的,今天可能见到你太激动了。”
“就是就是!”石大红和周曲松同声附和:“是不是感冒了,老白?”
白书军的喉咙里还在火烧火燎的,把一碗汤咕嘟咕嘟喝下去才感觉好受点。
“是啊,专员,”他轻轻咳了一下:“巫书记还是专员的时候,经常也来我们厂子的,不贵大都是走马观花。”
“至于和我们在一起吃饭?”他苦笑着摇摇头:“哪里轮到我们这些虾兵蟹将?”
“也许在乌市和京城,一个副处级什么都不是。”范才真心里一喜,故作轻松地说:“在和风或者欧洛泰,还是很有分量的。”
“有屁的分量!”周曲松忍不住爆了粗口:“也就在厂子里几百号人面前是个人物,出了厂子,狗屁不是。”
“老周这就妄自菲薄了,”范才真心里越发高兴:“再进一步,就是县团级。”
“专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石大红更久快到点了,升官的心情十分迫切:“在企业里升官实在太难。”
“不要说我们,就是咱地区的专职副书记罗定金,换届之后,仍然在这个位置上纹丝不动,他都不行,何况我们?”
“罗副书记是因为熟悉企业这边的工作嘛,”范才真故作轻松:“几位虽然是企业的领导,搞经济肯定不在话下!”
“专员,不是我姓石的吹牛!”石大红越来越激动:“在一个县里,不管是县长还是县委书记,我们这四个随便挑一个,谁不行?!”
“以前巫书记从来没提过?”范才真装作无意识的问道。
“巫书记?”顾光辉撇撇嘴:“他和我们在一起都很少说话。”
“这就不对了啊!”范才真拍了下大腿:“地方上是重要,没有咱厂子出的煤,没有咱发电,地方上立马就歇菜!”
“怎么可能?”石大红想到就有些丧气:“别说我们积海,就是其他地方,煤厂和火电厂比比皆是!”
说白了,从排序上就可以看出,两家厂子都是第二,排位肯定没第一的重要。
两家企业在积海工业区的规模,也就一般般。
“老石今年五十八了吧?”范才真转移了话题。
讨论巫山的不是,连他都虚火。
隔墙有耳,说不定哪天这里的谈话就会被泄露出去,他可不敢与巫阎王扳腕子。
“是啊,”石大红叹了口气:“在厂子里从一个小小的临时工到了今天的副处级书记,按说应该知足了。”
“在地方上,干部在退休前还会提一级,估计在企业里是没有希望咯。”
“放心吧,老石,”范才真也不敢打包票,模模糊糊说了句:“你们的劳动,行署和地委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对了,咱原煤二厂与热电二厂主要都供应哪些单位?”他看到情况不对,又转向别处。
“专员,我们现在是统一调度的。”石大红十分惊讶:“据我所知,开春电网就要并网了。”
什么?并网?范才真犹如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