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和金涛书记讨论藏省的时候曾经说过,要致富先修路。”
两人的惊讶还在继续,这个高大的年轻人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不亢不卑。
“普东新区和申江其他地方比起来,交通条件肯定要差不少。”巫山的手指蘸着茶渍,在茶几上勾勒出申江市的草图。
“申江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仅仅只有一个彩虹机场,这肯定是不够的。”
“因此,在普东修建一个机场就很有必要了。”
“机场?”东方书记的眉毛凝成了川字:“目前彩虹机场还没达到饱和吧?不少字”
“东书记,”巫山毫不客气:“我们以伦敦为例,有希斯罗、盖威克、斯坦斯特德、城市、卢顿机场一共五个机场。”
“当然,伦敦是世界知名的雾都,其主要国际港希斯罗机场有时候雾气太重,就会启用其他的机场。”
“申江的人口,比伦敦还要多。不要说世界上其他国家,就是我国坐飞机的人与日俱增。别说新增一个机场,就是再增加两三个也不为多。” “你觉得我还能在申江待几届?一届两届?还是要给今后的同志有发展的余地吧,工作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全部做完的。”
这句话让巫山猛的一震,犹如醍醐灌顶。
是啊。以前自己总是想把任何事情一步到位,以图达到重生前的水平。
现在看起来,有些急功近利。还有可能给别人一种好大喜功的感觉。
金涛也在一旁暗自点头,心里把刚才讨论的藏省发展思路过滤了一遍。
时间过得很快,东方和金涛他们在维省厅一直呆到日头偏西才意犹未足的离开。
刚开始是他们隐晦地问巫山一些经济发展的问题,过后则不动声色地传授一些官场上为人处事的经验。
和省部级以及更上层打交道,巫山不是一次两次,唯有这一次收获最多。
在伟人等老一辈人的眼里,不过把他当成孩子。
至于巫立行和谷千里这帮人。把他当成子侄。 两位走后。省里面的大佬们都没有人回到维省厅。
“走吧,今儿我做东,”巫山披上外套:“咱维省的人出去聚聚。”
维省厅里,当然并不只有欧洛泰的官员在。其他地区和省直部门的代表们还在这里。
只不过刚才来的官员级别太高。一个和省委书记平级,另一个是直辖市的市委书记,政治、局委员,比维省最高的官员还要牛逼。
欧洛泰的官员,这些年迎来送往,见过不少国级副国级领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其他人如坐针毡,战战兢兢。只是在远处围观。
听说欧洛泰地委书记要请客,一个个欢呼雀跃。
“书记。去哪儿吃?”闫海东腆着脸好奇地问。
“这些天大家除了开会就是开会,”巫山深呼吸了一下,驱除身上的疲惫:“来到京城,就吃吃这里的京城烤鸭。”
“书记万岁!”张千帆呵呵笑着。
“嘘!”赵德胜指头在嘴巴上轻轻比划。
虽说特殊时期过去良久,当年经常喊口号:党万岁,太祖万岁。
打那以后,某某万岁成了禁忌。
这时的维省人都忙着收拾,哪里顾得上听别人说什么话?
“臭小子,没吃过烤鸭是不?”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
不是说大会堂的保卫措施不好,会场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里面都是来开会的代表们,进门的时候连头发丝都没逃脱检查,反而松动一些。
来到维省厅的,无一不是方面大员,只要出示下代堡,门口的保安就会放行。
“旅长!”巫山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行了一个军礼。
“好啦好啦!”刘太蒙随手还了个礼:“你不再是我手下的兵,成了共和国史上最年轻的地委书记。”
“嘿嘿,太蒙叔,瞧您说的。”巫山呵呵笑着:“咋啦,部队那边你也没去串联下?还有空跑到我们地方厅来视察?”
“视察个屁!”刘太蒙摘下军帽,没好气地说:“跟老子走!”
自从刘伯坚元帅去年十月去世以后,他成了刘家的当家人,今年刚好年过五十,两鬓的头发已经不少都是白的。
他伸手在头上挠了两下,又把军帽戴上:“山地旅来开会的人不少,在京城的更多。作为当年的旅长,我想让大伙儿聚聚。”
“行!”巫山心里一酸,马上就应承了。
那些日夜陪伴的战友,你们现在都还好吗?
也许这次见面,今生再也见不着了,还有什么聚会比战友在一起重聚更为重要?当下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书记,您看?”闫海东有些尴尬地看着那些正在企盼的目光。
“你代我去吧,”巫山挥挥手:“可能我去的话,大家更不自在。对了,别用公家的钱。”
他今天早上从家里走的时候,就想着要请客的,准备了一万多的现金。
“拿去吧,海东,”巫山犹豫着说:“你看看公款还剩多少,多带点钱,别让人家吃不爽,磕碜咱欧洛泰人,回头我把钱拿给你。”
“好叻,”闫海东看到书记点也没点就把钱包递给自己,高声说道:“同志们。出发,我来带路。”
一个个官员喜笑颜开,纷纷向巫山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你小子混得不错啊。”刘太蒙满意地颔首:“咱也走吧。对了,小项,去调几辆军车,把维省的同志们直接拉到全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