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同志,”汪恩冒的突然又和颜悦色起来:“上次在和风的事情,总理怎么说?方便告诉我们吗?”
姜真的是老的辣,起先看上去勃发大怒,一转眼就和风细雨,比川剧的变脸速度也不遑多让。
“总理?”巫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还能怎么说?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就是真正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一定有时间来处理。”
言下之意,我也只是他的干孙子,而干孙子的养女,又隔了好几层。
再说了,一个大国总理,必然胸襟博大,不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扭住不放。犯法了,有法律的惩处。
假如让赵立生下命令让维省或者和风县来严肃处理梅家昌那批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看来,省委书记甚至整个省委,都特别注意高层的意见。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事情并没有盖棺论定,还有磋商的余地。
“巫专员,你让总理放心!”包天民牛皮哄哄:“我们维省政法委,绝不姑息任何坏人。”
“这个,”巫山苦笑着说:“当时我让王克俊局长处理的,因为对几位女性没有实质性伤害,所以也就批评教育为主。”
“巫专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包天民轻叱道:“几个京城人,了不起呀?在和风就敢如此猖狂,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案底!”
“包书记,我们应该相信京里的政法工作者。”巫山一滞:“既然那边的部门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行动,说明没有触犯法律。”
“你不是说法律吗?”包天民大手一挥:“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人已经控制起来了,就让法律来为他们做主。”
尼玛,这是要刑讯逼供的节奏哇!巫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维省至少是欧洛泰地区,禁止对嫌犯使用暴力的。
但省里政法委的老大下定决心,下面的人肯定会有办法撬开梅家昌等人的嘴巴。
三木之下,好人甚至连小时候偷看女生尿尿的事情都会说出来。还有什么不能交代的?估计那伙人肯定要去监狱走一遭了。
“好吧。”巫山无奈地说道:“即使梅家昌及其同伙有问题,那又怎么样?梅家国只是他的堂兄而已。而且还不算多亲的,好像还出了五服。”
这一下,轮到省委的三个大佬张口结舌。
首先,梅家昌是成年人。他犯法了,自然会处理他自己。现代社会,不讲究株连的,就是株连又关梅家国什么事儿?
其次,在和风梅家昌做的一切,梅家国毫不知情,当时他正和梅应果在一起。
真要深究起来。难道连梅应果也要抓起来?维省政法系统显然没有这个实力更没有理由。
“巫专员,”包天民深吸一口气:“难道就这么算了?要知道,谭金玲可是你的养女呀!”
“不要说是我的养女,就是亲生女儿也一样!”巫山立刻正气凛然:“法律就是法律。不是任何人手里的工具!”
这话说得有些重,包天民的脸色唰就红了,只是他的脸上皮肤黝黑,看不出来。
“小山!”谷千里看到场合有些僵,马上出来打圆场:“包书记也是一番好意。”
“谷叔叔,我知道。”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巫山也不可能再继续指责一个省委常委。
要不是看在赵立生总理的面子上,就是巫立行的儿子这么说话,都不够格。
“其实私下里,我和包书记是很好的朋友!”巫山呵呵一笑:“要不然,您认为包书记没事儿干非得要去查和风的案件啊?”
“哈哈,就是!”包天民借阶下台:“还是我太着紧巫专员的家属了。”
“巫专员,”汪恩冒书记一直在主导着整个谈话节奏:“伟人同志对欣国的房产问题做出了什么批示?”
“您觉得他会批示吗?”巫山哭笑不得:“他老人家直接把苦主往我身上一推,一步三摇的走了。”
“那倒也是!”汪书记凝重地点点头:“在我的印象里,伟人也不喜欢就任何民间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
“巫专员,”包天民有些不甘心:“你们欧洛泰政法委的怎么回事儿?这么多天了,还没拿出处理意见来。”
“按照法律程序,总得有个时间吧。”巫山轻描淡写地说:“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难道我们还得召开常委会,限定时间?”
从玕失踪以后,一家人的笑声都少了很多。
不要说巫山的直系家人,就是金春那边三口也蔫不拉几的。
以前,一个不说话的从玕在那里还不觉得,没有了这个人,大家突然感到少了些什么。
尽管巫山不会把家事带到工作中来,毕竟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
说话做事儿,想起小儿子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
关于胡少年与梅家国的恩恩怨怨,他压根儿就没心思掺乎。
相信欧洛泰的法院,会给事情一个最终的定性。
“巫专员,能谈谈你对梅家国的看法吗?”汪恩冒不想再兜圈子。
“梅书记这个人,思想政治工作,那是他的强项。”巫山避实就虚:“这些年欧洛泰的爱党爱国教育,始终他在掌舵。”
“问题也就来了!”汪恩冒示意了下谷千里。
在这个时期,所有的资料什么的,大家都习惯于用牛皮纸做的文件袋。
谷副书记在文件袋里找了找,拿出一厚叠纸丢给巫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