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梅应果很欣慰,当初支系这个不起眼的侄孙子,目前做得挺不错。
和风宾馆的条件,让一向挑剔的梅老也没话说,就是和京城的宾馆相比,服务更好。
本来,按照梅小白的意思,让梅勇直接到欧洛泰,和巫山打擂台。
最后,被梅应果给否了,一句话,梅家人需要脸面。
孙子身手不行,那就把自己的警卫人员调拨过去。
而连那些人都打不过,总不能掏枪吧。
要是梅勇和巫山在一起,本身心里就有阴影,该发挥出来的实力,估计连百分之七十都不可能发挥,一直抬不起头来。
如论如何,梅家的脸面不能丢,被巫山欺负的场子要找回来,这才有梅家国的上位。
要不然,梅家枝繁叶茂,怎么都不可能轮到他的身上。
直系的人,连梅勇都铩羽而归,其他的望而生畏。
那就在支系找吧,即便输了,也不会损及梅家的颜面。
就像后世社会上往往一出事,地方政府部门怎么就拿临时工来顶缸呢?
正式工与临时工,就像直系与支系一样,不过是一块遮羞布。
连梅家国都没想到,他能脱颖而出,与老婆文欣月不无关系。
梅家的第三代,成年的好几十个,年龄比他大的,混得比他好的也不少。
文欣月在巫山看来,也就一般般,不管是相貌还是为人处事的能力。
但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真真正正的将门虎女,名副其实的白骨精。
你巫山不是很能得瑟吗?梅家就找一个人压在你头上,咯瘾死你。
不能不说,在有些时候,梅老也像一个孩子一样,为自己的孙子出气。
“咱爷孙俩今儿就好好唠唠。”梅应果越发满意:“别站着,你大爷爷有那么可怕吗?给我好好说说巫山。”
阿嚏!
总理的房间里,另一对爷孙也兴致挺高,正在说话的巫山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赵立生老爷子。今后对自己的干孙子支持力度应该更大。
那一排排整齐的民居,那一张张幸福的笑脸,无不说明这里的老百姓幸福指数比其他地方高得多。
他也曾在粤南特区去过几次,只见来来往往的人群行色匆匆,少了和风这里的纯朴和自然,更多的是茫然和无奈。
“你不会感冒了吧?”赵老爷子慈爱地看着干孙子:“你身体好,也不能随意折腾。”
“年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像现在我就不行了,都是曾经落下的病根。”
“爷爷您放心,”巫山脱下外套只穿着背心。啪啪拍着胸膛:“我壮实着呢。欧洛泰的庆典举世瞩目,我可不想给您丢脸啊。”
这几年,整个地区苦练内功,扎扎实实搞建设。
当然,宣传并没有滞后。反而在雄心勃勃的闫海东带领下,蜚声海内外。
以往,不少同级甚至是省级的干部不断前来取经、参观什么的。
是时候走出去让国人瞅瞅真正的欧洛泰是什么样子的,才有了这次的邀请。
巫山内心里,特别想邀请国家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过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老人那边一直没有答复。
或许是怕一碗水端不平?三代人在发力。但很多二代也在奋斗着。
估计伟人在二代与三代之间也在琢磨着,什么样的搭配最为适宜。
“那也要随时注意,”赵立生老怀大慰:“原本还怕我退下后你的境况不好。如今,我就完全放心了,欧洛泰就是你实打实的功劳。”
“这些都会成为你前进途中的助力,谁都不能抹杀。”
“或许有人会拿梅家那小子说事儿。因为你不是书记只是专员。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们终究会分开。”
“那之后,高下立判。有想法的人只好闭上嘴巴咯,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而胜者,我肯定相信自己的孙子不会失败!”
什么?干爷爷要退了?
这情况也很正常。毕竟老人年龄不饶人。
要是不退下,难道当国家一号?这种情况在建国后都没有发生过。
就是强势如太祖,也不得不掩耳盗铃,经常推举别人上去做国家主席,自己则一直担任党的主席。
其他势力也不想看到赵家做大而无动于衷,蛋糕就这么大,赵立生始终杵在那里,家族说不定会超越伟人那边。
“您不会退下后什么都不干吧?”巫山试探着:“一直忙碌突然清闲起来,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适应。”
“你这孩子和爷爷说话还这么拐弯抹角的,”赵立生嗔道:“直接问不就得了?我去中顾委负责。”
“唉,那帮子老家伙不省心啊,欺负我年龄小,还要让我再继续一段时间。”
如今的中顾委,听起来一点儿都不显眼。
但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跺跺脚中国大地都要地震的。
管理着那一群老人,可以说赵立生不降反升,他说的话连国家一号都要仔细考量。
“那就好。”巫山干巴巴地应了一句,看着老人疲惫的脸庞:“您先休息吧,明天一大早我就过来接您。”
“金玲那孩子,你安排好了吗?”老爷子点点头走向盥洗间,扭头问道:“明天带着她一起吧。”
“行,我问问。”巫山挥挥手离去。
这几年,金玲很闲,却又相当充实。
没有像其他选手一样过早出道,她在几位老师的指导下扎扎实实学习歌唱。
欧洛泰这边,她自然不是第一次过来,这里不仅有自己嫡亲的哥哥,还有拯救自己兄妹于水火的养父。
每一次来,好像整个地区都在大变样,每次都有新的感受。
这次港岛来的阵容相当庞大,当然,欧洛泰这边也支付了相应的费用。
金玲在众人中间有两个要好的姐妹。一个就是梅燕芳,另一个是王鸣荃。
女人是很可怕的动物,再累逛街是必不可少的,有的时候不得不让我们感叹她们的精力。
这不。刚刚演出完毕,金玲还在卸妆呢,门就被敲响了。
“芳姨、荃姐,快进来。”金玲的脸上像一个花猫,拿着毛巾收拾沙发。
“铃铛,你去好好洗洗。”梅燕芳已经熟练地收拾起来:“我和荃姐商量过,等你完事儿后领我们去逛街。”
“就是,”王鸣荃在一旁附和:“以前你整天说欧洛泰怎么样怎么样的,我们还以为你在吹牛,想不到比港岛的农村都漂亮。”
“哼!”金玲瑶鼻往上翘。嘴巴一撅:“让你们不相信我!”
“那也难说啊,”王鸣荃嘴巴不饶人:“反正你哥哥在这里做生意,说不定爱屋及乌呢。”
金玲懒洋洋地往里间走:“在你们面前撒谎,我又得不到半点儿实惠。这么不相信我,还说是我大姐!”
“对了。阿梅,”王鸣荃看到她的身影消失,悄声问旁边的人:“为什么她叫你芳姨呢?”
以前大家各走各路,很少在一块聚堆,今天她才发现这个问题。
“这你就不知道吧?”梅燕芳在叠被子,把散落在沙发上的物件全部丢到洗衣机里面:“你认识我姐是吧?”
“知道哇,”王鸣荃皱皱眉:“听说大家都叫她阿芳。才叫你阿梅的。”
“我姐夫的表姐,是金玲他们家的管家。”梅燕芳终于收拾完毕,喘了口气:“小先生管她叫桂花姐。”
对于小先生,在那年的港岛好声音决赛上,王鸣荃有过一面之缘,自然知道他们的父女关系。
北疆的夏天。是最美丽的,也是最热闹的。
时间已近午夜,和风县城的大街小巷里,依然喧闹如白昼。
“老板,再给我们来一百个羊肉串。”在一个露天烤串店。一个声音分外刺耳。
“赶紧的,”另一个声音也带着京城口音:“哥儿几个能来你这里,就是给你面子。”
“就是,”起先那个声音紧跟着:“今晚其他来吃东西的都不重要,关键是要服务好我们昌哥。要不然你这摊子就别摆了。”
老板是塔塔尔族人,遇到这种情况数不胜数,闻言淡然一笑。
也有过来捣乱的,不过都被公安或者巡逻的市管会的人抓走了。
其他地方的市管会都已经取缔,欧洛泰地区却依然存在这个部门,而且是小商小贩们的依靠。
这也是巫山的恶趣味,觉得市场管理委员会比市容城管行政执法局好听多了。
什么,没听过?那另外一个名字就响亮多了,就叫城管。
与城管不一样,市管会主要是排解商贩们之间的纠纷,偶尔也规劝那些占道经营的。
因为平时那些闹事的,都是被穿着统一服装的市管会巡逻人员制服了扭送到派出所。
商贩们对市管会的人十分感激,只要说一声马上就改正。
你不听?那好吧,记得哈同南街那边的回回烤肉吗?那老板对市管会的人爱理不理。
后来旁边的店铺在有心人的唆使下占用他们店铺的人行道。
结果?呵呵,回回烧烤都快经营不下去了,人家那是买海鲜,按照市管会的说法,早就备案了。
白天在店里摆着,还不允许晚上在街上做做广告?
烤肉店门口,一溜子都是海鲜,顾客都进不了门。
啥?他们店门前的地盘就是属于店铺的?
谁规定的?错!那是政府的,国家的!
塔塔尔族老板看了看四周,发现有些值夜班的市管会成员的身影,安心多了。
和风开天辟地第一次这么多大人物,公安们基本上集中到领导们的区域执勤,要不然以往有公安巡逻的。
“马上,请稍等啊。”他自己是老板又是小工,不停地用扇子扇着火,老婆时不时给他擦擦汗珠。
那一拨人有五六个男的,占着两张桌子。
点的菜好多没动,还在不停点。
他们都光着膀子,为首的昌哥是一个矮胖子。肚脐眼都看不到了,肥肉软塌塌地盖住腰带,很是享受跟班们的恭维。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他摆摆手:“我国哥说了,在欧洛泰这一片。只要事情不大,都能压下来。”
“那是!”旁边的一个瘦子恭维着:“国哥是谁呀?欧洛泰的老大。对了,勇哥和国哥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