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人没有几个硬骨头,顺着周章清掌握的线索,一个接一个。
到最后,安南人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在这种情况下,刘太蒙也表现出铁血的一面,所有抓到的人,不予审问一律枪毙。
那可不是一个两个,是几千人啊。这样的事情,中南军区自然要向京师报备的。
保守派系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借口,让刘司令员到京城去把事情说清楚。
邵世辉神色一黯:“司令员,京师的水好深啊。”
刘太蒙笑了一声,一时间没有说话。
李智也有些无奈,肯定是保守派系的算计。
绝大多数时候,因为他们不思进取,部队里的力量逐渐削弱。相应的,他们的势力在政府里可不可轻估。
与朝堂上的成绩相比,中南军区在战场上的表现只能说差强人意。
“水深水浅,我很清楚啊。”刘太蒙摇摇头:“从小就在京城长大,他们的嘴脸,我都明白。大不了就借机生事,还有可能像安插人来中南军区。”
“暂时可不行,”李智轻轻晃晃脑袋:“目前据说兰芳在考虑立国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在针对爪哇那边,随时就得保持压力。”
“麻辣隔壁,老子这些人在前面打生打死,那些官老爷在后方扇阴风点鬼火。”邵世辉本来准备自己点烟,又从烟盒里给旁边的两人一人一支:“话说得好听,嘴巴皮一张。说得轻巧,像根灯草。要不是我们采取激烈应对试试?说不定这些人能给我们带来麻烦。”
“是啊。”刘太蒙叹了口气:“要是兰芳那边有麻烦,我们连出兵的可能性都有。到时候,即便不是以中国的名义。部队要抽调的必然很多。那时候,这些安南人在背后给我们来一刀。”
“他们可能不是怪我们杀人,”李智本来准备点烟,把打火机拿在手里,凝神说道:“我倒认为,是怪我们杀人太多。那些老家伙,谁没在战场上杀过人?”
“这种时候,宁可错杀千人,把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里。”邵世辉终于点上了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再说了。我们把大部分的精力浪费在安南人这里,前方到底还去不去?”
商量了半天,也没出什么结果。政委和参谋长挥手告别回去休息了,只等明天早上送行。
战场的一切终究只是暂时的,终究还是要回到政治上去。在战场上摧枯拉朽。战无不胜,在政治上却输得鼻青眼肿的人太多了。
他在心里不由哀叹一声:拿刀的终究玩不过拿笔的。
推开窗户。一阵清风扑面而来。
安南人的鲜血。早就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窗外,河内城恢复了中**队解放以后的繁荣。
西北的天空,一片漆黑。
他在心里暗叹,那小子真他妈狡猾,抽身从战场上跑了。看来,他早就晓得。部队,只不过是国家对外的一种威慑力量。要想在中国做事情,还得在政府。
要是他在,又会怎么应对?
正在凝神观察王春雷的巫山。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这一下,把蓄势待发的王春雷吓了一跳,本来鼓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全泄了。
他身材高大,体格壮硕,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威胁。直到现在,王春雷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居然忽视了旁边这个高大的年轻人,要是他出手怎么办?
“农十师虽然太久没有经过战争,好勇斗狠之风却还保留着。”巫山不无讥讽之意:“我们到百屯来,不过就是住住旅店的。你们开了旅店,不就是为了让人住宿的吗?你是王波涛师长的儿子,按说应该是个讲理的人。假如王师长也是这样,农十师前景堪忧。”
他说的是实话,可停在王春雷的耳朵里,却觉得相当刺耳。
“农十师的前途,与你没半毛钱的关系。”他的火气又被点燃:“我看你的样子,不是到这里来住宿,是来惹事儿的。是不是欺负我们农十师没人?”
巫山不由得啼笑皆非:“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们来登记,就是这个小胖子一直在打着电话。我不晓得这里是专门登记的还是打电话的,反而骂我同伴是土包子。”
燕子自幼失怙,在十年动乱中母亲也不幸没了,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她不管怎么样,都和王春雷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的婚事受到了王家的阻挠,他本身就窝着火。
这一句小胖子,让王春雷大为光火:“胖子怎么啦?她是我媳妇儿。起先的电话是打给我的。怎么着吧。本来,还想和你的同伴比划下,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不把你们留下看来是不行了。先告诉你啊,我可是公安,是负责百屯的派出所所长!”
“派出所所长,好大的官啊。”赵明山呸了一口:“怎么着,软硬兼施啊,来硬的了?”
这是他看得出来书记今晚已经很不耐烦,不就是住宿吗?整出这么多事情来。
“派出所长不怎么的!”王春雷说着,已经掏出枪来:“抓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他把枪口摇摆不定,先是对准赵明山,接着又对准巫山。
“你的枪支,是上级发放给你来维护境内治安的。”巫山很笃定:“我不明白,谁给你的权力,居然掏出枪来对准无辜的老百姓?千万别告诉我是王师长!”
赵明山虽然不晓得书记的实力,看到他镇定自若,不由嘲笑道:“估计这个派出所长,都是靠他父亲的关系得来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他有什么资格当所长?”
这一句话,不啻于火上浇油。王春雷把枪口对准赵明山,冷冷说道:“怎么着?我有这个关系,你是不是嫉妒了?你小心点儿,我的手不稳。说不定枪走火啦。”
说着,他居然打开了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