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苦笑了一下:“我们这种人,生来就不知道父母是谁,日复一日的训练,只是为了将来效忠于主人,没有了主人还在这个世上漂泊,那种滋味……就像是小时候一个人被丢到海里,明明找不到方面,却还只能苦苦挣扎。”
她低下头,长发垂落:“请您再次接纳我,主人。”
“好,”傅妧轻声道,眸底染上了一抹笑意,“那我们就一起去西陇吧。”
数日后,出现在西陇边境的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断了一臂,还是个哑巴,另一个倒是四肢健全,但脸上和手上却生了恶心的脓疮。在过关盘查时,他们的南楚口音立刻就泄了底。
本来他们只被关押在府衙中,然而那几天不知是时气不好还是怎的,府衙中的大小仆役都开始拉肚子,吃了药也止不住,一个个都到了卧床不起的份上。县丞大为恼怒,只好把病得重的都拉到了乱葬岗上丢了,又从监狱里提出一部分囚犯充作仆役,而那两个来自南楚的少年便在其中。
与此同时,明光殿中的萧衍,正拿着一封信陷入了沉思。
匆匆赶来的南宫慕云焦急道:“陛下,据探子回报,自从元朗镇大火后,就失去了她们的踪迹,要不要加派人手出去找?”
萧衍扬了扬手上的信:“不必了,她去了西陇。”
“西陇?”南宫慕云震惊地重复了一遍,“她去那里做什么?”
萧衍眸底拢起了温暖的笑意:“她的心思,连我也想不明白,不过这次倒是有迹可循,大约是发现了有关那人的蛛丝马迹了吧,这次西陇出兵,将领的来历十分神秘,连暗哨都打听不出,十有**就是那人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
萧衍投向他的目光却忽然锐利起来:“你见过师傅了?”
“没有!”南宫慕云下意识反驳,然而看到萧衍脸上了然的神情,他只好无奈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既然知道师傅来了,为什么……”
“他既不想见我,我又为什么要去见他?能调动西陇的骑兵来截杀一个女人,这种大手笔,太后是想不出来的。”
萧衍拍拍他的肩膀,话锋一转:“你来得正好,看样子我们也要去西陇走一趟了,”他看了一眼书案上摆着的奏折,“西陇公主三个月后要公开招驸马,这样的热闹,不去凑一凑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