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笔交易下面的印章,却确实是南楚皇室的印信,除了皇族中人,没有别人能拿到。”
“你在怀疑谁?”
傅妧迎上他的目光:“最开始我怀疑的是你。”
萧衍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傅妧横了他一眼:“你那个好师妹,做什么都是欲盖弥彰,还给我用什么子母香,还不是存心要监视我的行踪?”
萧衍咳嗽了一声:“这是她自作主张……”
“拿到南楚皇室的印信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不过,如果是你要杀我的话,恐怕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吧?”她的视线重新落到账本上的那行小字上,“指定要留下我的性命,却要除掉我的亲人,你和南楚皇帝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有。”
她已经握紧了拳头,“南楚皇后……”
自从那天在望月楼和皇后正面交锋过后,她就已经开始怀疑,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后了。而能将这样的事嫁祸到皇帝头上的,除了皇后也不做第二人想。如果她相信了这本账簿,怂恿着萧衍向南楚皇帝报仇,皇后正好乐见其成。
只是,这一切终究只是猜测而已……虽然这个账本,可以证明那所谓雇主来自南楚皇室,却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抱歉,那天我不应该冲动行事的……”她想起那天放走了云然兄弟的事,声音里多了几分歉然。
萧衍眸光闪动,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道:“既然早就猜到了始作俑者是谁,为什么还要犹豫,是因为元灏吗?因为不想与他为敌,所以才固执的非要找到证据?”他的问题很是尖锐,傅妧的脸色登时苍白了些,下意识地背转了身子。
无可否认,萧衍说中了她心中的隐秘。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很少想起元灏了,然而他却始终是她记忆里曾经最深刻的存在,一旦提起,便是钻心剜骨的疼。
肩膀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萧衍不知什么已经站到了她身后:“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他渐渐抱紧了她,“我自夸无所不能,却没有办法把你们的过去一笔抹杀。”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语气中也有无奈这种情绪,那一瞬间,本来因为提到了元灏而坚硬起来的心防又再度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