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妧却打断他的话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应对,不劳他替我筹谋。”
“傅姑娘……”南宫慕云最后叫了她一声,语气中颇有些无奈,似乎平复了一下心绪,他才再度开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我可以转告太子殿下,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傅妧知道,如果把她的计划告诉萧衍,以他的能力,整件事会容易许多。然而不知为何,她仍然是一口拒绝了。南宫慕云无法,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半明半暗中,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终于再次被打开,两个狱卒模样的人上前不由分说就拉起她来。
事到临头,傅妧反而定下心来,安静地跟着他们走。现在再去揣测结果已经太晚,是断头台还是公堂,去了自见分晓。
当看到两旁肃立的衙役和堂上正襟危坐的王瀚时,傅妧无声地笑了。刘全虽然胆小怕事,但嘴皮子上的功夫却和笔杆子一样好,显然是他已经用那个理由说服了姬桓和元盈,因此才有了公堂上的这一幕过场。
傅妧的目光落到元盈身上,她今天打扮得格外华丽精致,大约是想到眼中钉就要被拔除,所以盛装前来送她一程。
姬桓倒是不在,想想也是,他撇清关系尚且来不及,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意外的是,萧衍也不在……不止是他,连南宫慕云也没有来。傅妧嘴角的笑容不禁成了苦笑,她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这是放弃了她么?
来不及多想,她已经被人按着跪在公堂上。审理的过程很是顺畅,先是当天发现李嬷嬷出事的婢女陈述经过,然后是取证,城守府有很多人都能证实,那天李嬷嬷确实去了她房中,并端了一碗羹汤出来。
物证上有仵作证实,那碗雪蛤羹里确实含有剧毒。
一同被押上堂的秋容申辩道:“若不是孙嬷嬷撞了来,那碗汤本来是傅姑娘要喝的,难道姑娘是对自己下毒么?”
元盈冷冷一笑:“这个容易解释得很,你们和孙嬷嬷向来不和,只要找个人去挑唆孙嬷嬷去挑事,你们再顺利成章地把汤给了她,不就成了?”
她眨眨眼睛,转向王瀚道:“大人,我曾听闻,傅妧在牢狱中曾写下供状,对此事供认不讳?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公开审理,大人直接宣判就是了!”
这时,傅妧终于开口:“不错,我是写下了供状,只不过那份供状是被人胁迫所写,算不得证据。”
“你说什么?”元盈皱眉。
傅妧直视着她的眼睛:“牢房里所点的蜡烛中含有迷迭香,此物可使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觉,若有人在旁引导,中毒者便会言听计从,按照口述写下供状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