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甘寂寞,离开男人我无法活下去,我就是一条寄生虫,一个专门钓你这种富人的女人,我爱慕虚荣,贪得无厌,在知道你出事之后,迅速搭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你,满意了吧”?她一字一句,凉薄的嘴唇在奋力地说着违心的话语。
他“啪”的一声甩给了她一巴掌,原本残存的留恋和思念在她无情的话语中灰飞烟灭,只有痛,只有恨,只有一个男人的尊严在遭受无情的践踏。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如此放肆地给他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不打她实在无法泄愤,在手掌落下的那一瞬间,一股锥心的疼痛让他的心脏痉挛,这个野性十足的男人原来也有自己的情,有自己的意。
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在她象牙色的肌肤上鲜明呈现,火辣辣对疼痛着,而这不算什么,最痛的当数心脏。
“你住手”,“光头男”看到老大在眼前已经很自觉地停手靠后,燕翩飞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他决不允许这个男人打羽月。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乔少暴怒,额头上青筋条条绽出,带着野性的张力,暴戾的眸光扫视一周,人群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燕翩飞,请你不要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羽月已经恢复沉静,虽然心在滴着血,泪流到了内心,她仍然需要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优雅姿态,告别的形式有很多种,这一种自己最满意吗?
她对燕翩飞温文尔雅的态度令他更为生气。
“说,这个男人就是你所谓的新男人”?他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如拎小鸡一般把她高高拎起,双脚离地。
她眸光流转,看了看燕翩飞,无法说是,也无法说不是,她了解乔少的脾气,如果她说是,那么乔少会碎了燕翩飞,燕翩飞没有任何力量能和他抗衡。
“是”,燕翩飞却顶着风而上,带着一个男人的大无畏,他以为他这样便能解救羽月,保护羽月。
还没有时间让羽月和燕翩飞后悔。
一记拳头直奔燕翩飞面门,一股咸腥的味道从鼻腔汹涌而出流至嘴里。
接着,便是暴风骤雨一般的拳头,燕翩飞如同沙袋一般任乔少发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疼痛感,或者说是疼痛感不知道来自哪里,一拳接着一拳,如密集的雨滴,燕翩飞明显地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咔咔作响,跌倒下去,再被抓起来,再跌倒下去…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你”,羽月双膝瘫软地跪下,双手抱住了乔少的双腿苦苦哀求他住手,“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滚开”,他一把推开紧抱他的羽月,嫉妒和愤怒已经蒙蔽了他的眼睛。
羽月跌坐在鹅卵石铺成的地面上。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即使我弃之如垃圾,你,永远只能是我乔钟墨的女人”,他专事而张狂,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那求你送我去地狱吧”,肚子一阵钻心的疼痛,如果他不放了她,她只能求他送她去地狱。
“那我就成全你”!他恨恨地再次举起拳头。
“血”,人群中有人惊叫道。
在羽月坐的地面上,顺着她的腿鲜血慢慢地流了出来,肚子一阵接一阵的疼痛。
“难道连唯一的一个孩子你都不给我留下吗”?她喃喃自语,痛苦令她脸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灵魂开始飘升,她软软地倒下,倒下,带着对所有人的失望,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解脱,解脱,从来没有的轻松感,在耳畔依稀能听到人群的慌乱嘈杂,他和他的面孔无限地放大,直至变成无声的空白…
“你为什么不说孩子是他的”?在医院抢救过来之后,满脸青紫交加的燕翩飞深沉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他实在无法理解她的倔强和坚持,既然爱着那个在烟川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男人,还编织着谎话骗那个男人。
“我希望他的婚姻是幸福的”。
“幸福不是东西,不是转让就能得来的”。
“那你呢?为什么为了我这个不相干的女人不顾一切”?
“为了保护你”!
“太不值得了,我是一个祸害,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她苦笑,“你离我越远越好”。
“上帝让我遇见你,就是安排我来保护你的”,这算是情话吗?这种动听的情话只会在两情相悦的恋人之间才会美妙,而在羽月听来,她开始为燕翩飞的未来感到担忧。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他和她的肩头,在惠恩妇产科医院的花园内,他推着轮椅上的她,宁静而幸福,至少,此刻,他感觉到是,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幸福,没有人打扰,没有人和他争夺眼前的这个女人,微风在徐徐地吹拂着,秋天的凉意已经开始替换夏季的炎热,四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单调地重复着,在孤苦单调的人生中,寻找一个心意的人相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没有哪个人的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