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不过我过去一趟,您三少可是要破财了,你最好准备背一包的钱在后面付账啊。”顾诏笑呵呵的说道。
“你这个土财主,开了好几个厂子,还跑到我这里哭穷。”简随农哈哈大笑,好像又捂住电话筒跟那边几个人说了什么,随即才在隐隐约约的笑声中问道:“说吧,有什么事,是不是元叔叔烦你了?”
顾诏眉头皱了皱,看来简随农早就听到消息了啊。他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说道:“元书记这一道命令,让我很是诚惶诚恐。官员考核制度现在还处于摸索阶段,没有个模式,我这个小小的镇书记,可是很担心在书记面前说错话。”
简随农嗯了一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而是让顾诏元旦之前去进金川市一趟,有什么话当面说。按照简随农的性子,实在不应该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或许这里面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好地区那边没有规定时间,简随农将日子定在元旦前,那么元旦假期的时候,顾诏酒可以提前拜访元德江,打个预防针。
“行啊,三少相邀,我是肯定到的。后天吧,后天我去金川。”
简随农哈哈笑道:“顾诏,今天我们可是说到你了,你来金川的时候可是要做好准备,有人要对你兴师问罪。咱简三是个讲义气的人,提前给你通通气。”
“兴师问罪?三少,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你给我说了这么个迷糊话,是准备让我猜呢,还是准备让我猜?”顾诏心里做着打算,便跟简随农随口说笑。
“你别说,这事啊我大哥二哥都听到风声了,你可真帮我露脸了。翟玉航那小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不就是仗着跟军队上有点联系,嚣张个什么劲啊。咱简随农虽然不入流,但要说整治他,还是三根手指捏田螺,稳稳当当的。”简随农在那里又开始兴奋了:“不过你小子弄了翟玉航就算了,干嘛要弄雷秋语?前几天她家那个老爷子跑到我爷爷面前拍桌子了,好像要对你小子军事制裁。这不,我从我妈那里听到消息,请了几个哥们过来当和事佬,你来金川这边要顶住啊,雷秋语那丫头不发疯就算了,发起疯来可真有点那啥……”
顾诏顿时笑了起来,别看他跟雷秋语就见过两面,但是对雷秋语的性情却能猜到一些。说到底,雷秋语这个年轻女人身上,带着太多军队上的痕迹,比较正直,否则也不会在妖娆佳人里面跟顾诏等人求情讲道理。对付这种人,只要在专业领域上给予她打击,摆平她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不过,简随农在这个时候出来做和事佬,又有什么想法?现在老简家在兰东的势力开始回缩,简随农这么做有点多此一举。难道是……军方?
猜再多也没有用,顾诏跟简随农又说了几句,便笑着挂上了电话。
一入仕途深似海,顾诏自己也知道,这段时间风头太盛,需要收敛,在柳妍还没有稳固势力的时候,他再贸然出头,恐怕当真会死的不能再死。
两天时间,顾诏安排了镇上的工作,跟党耀明谈过几次话。前几天跟司老四见面的事情,顾诏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而对于村子里或多或少受到的损失,顾诏也没有拿出钱来补贴。既然其他乡镇也碰到过这种情况,顾诏这么选择,也是暂时性的无奈之举。既然准备打老虎,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贸然出手,没准就被老虎窝子给吞了。
一个司老四,要想动他完全可以通过官面解决,问题在于把司老四弄倒还要考虑后果。党耀明也深知司老四的背景,两人谈工作的时候,这件事直接忽略了过去。
做好布置,顾诏便经过几次转车,前往金川市。花费了十来个小时,兜兜转转,便在金川市新修的长途汽车站下车了。
平国新当初破格提拔为金川市市长之后,施政方针提出了“城市面貌与城市名片”这个概念。这是顾诏平日里跟平国新念叨过的,这种思想在顾诏的记忆中,是到了九十年代才由海都市首先提出的。平国新对“城市名片”这个说法非常的感兴趣,跟顾诏做过很多次交谈。当他出任一市之长的时候,便非常高调的做出了这个倡议。
城市名片建设的第一步,就是重新建造长途汽车站,修葺火车站。本来金川市有计划重新修建市委大楼,却被平国新压下了,提出口号“当官是为民谋福,不是提前享受”,在省里获得很大的印象分,据说已经有人提议将金川市市长列入省委常委。
顾诏下了车,抬头便看到车站上的大标语:新金川,新生活。他微微一笑,将提包紧了紧,向车站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