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横莫名其妙,这样将人隔开都是有机密事宜商议,但是,在众多人环绕的马车中谈话,可真是不够安全,且不提多想了许多的胡总管怎么安排,马车中的气氛,乍然变热。
“阿睿,你把人都遣走,难道是为了偷偷和我干些什么吗?”
车帘撩开放下,柳墨言很是满意清空了一大片的地方,眼珠子一转,在男人端起桌上的茶杯的时候,不甘寂寞的柳墨言轻快地将自己的靴子按下,然后,穿着雪白袜子的脚自桌下穿过,脚尖向着段锦睿的小腿轻轻一点。
“……”
段锦睿低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放下!”
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很担心被人听到马车中发生的事情,不论是对他还是对柳墨言,都不是好事。
“放下什么?”
柳墨言的小腿抻了抻,形状优美的脚轻轻晃动,在对方肌肉紧绷的大腿上,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段锦睿不断地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
“你这样,你这样成何体统!”
男人猛地站了起来,太过高挑的身材,让脑袋和马车顶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砰的一声,柳墨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真的是感同身受,很痛吧。
在太子殿下的火气被进一步撩拨之前,柳墨言脸上转换了痛苦忧心的神色:“阿睿,怎么样?头痛不痛?”
他站起身子,比起男人矮了半个脑袋虽然以前觉得很不爽,现在却意外地爽快,按住男人的肩膀,强自将对方高昂着的脑袋按下。
“好大个包……”
皱了皱眉,柳墨言方才的戏谑一扫而空,他难得端正了面色,手指在那个鼓包上,轻轻的,柔柔的按动:“怎么那么莽撞!”
此时的他,似乎不再是段锦睿熟悉的青葱少年,骄纵任性,那么温柔的动作,还有微微蹙起的眉,带了一股子成熟而又惑人的魅力,将眉眼间的青涩,都舒展了开来。
段锦睿愣住了,在理智叫嚣之前,他的手,主动地放在了少年的掌上,不是前面几次的宠溺,忍耐,朋友般的亲近,还有一丝害怕对方离去的不安,这一次,单纯的,只是想要,握住。
“有没有感觉好点?”
“真是的,还是一国储君呢,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
少年的声音仿若穿透了千万年凝聚的冰川,直达最底层,段锦睿回神:“若不是你害的,你以为本宫怎么会如此……”
将脑袋从对方的肩头移开,凉风吹拂上脸颊,方才感受到的对方温暖的气息,还有那清浅的香味,不是他身上带着的冷涩,而是有些温缓的,让人身心舒适的淡淡香气。
“好了,我道歉!”
柳墨言在段锦睿有长篇大论的趋势之前,举手投降,脸上讨饶的表情很是讨喜,滴溜溜的,仿佛流离般清澈的眼珠子,发散着水润的光芒。
再多的不满,也会烟消云散,更何况,段锦睿根本便没有生气,他心底想的最多的,居然是好奇身边的少年用的是何种香料,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闻到过。
“嗯!”
低低地嗯了一声,便算是过了这一节了,段锦睿垂首,拿起桌上已经冷透了的茶,向着旁边的玉盆中一泼,盆地一点莹润,不及少年眼底的光亮。
“我知道阿睿是为我好,我在外人面前都很守礼仪,除了在你面前,是例外……”
段锦睿执着茶壶的手轻颤了一下,然后,那水流便不受控制地满溢,滚烫的水溢出之前,一只白皙的手,按住男人有些粗糙的手:“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
“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会说话?”
“不,你是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