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曹阳让这么一提醒,倒迅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张氏一族家大业大,打压曹家也不过是压一压新兴家族的锐气,还没有到非要连根铲除曹家的地步。
再说,被这个病毒祸害得最深最惨的,反而是张家,市值数百亿的西南昌盛投资集团,其控股企业损失之大,简直难以估量。
“那不是张家,那会是谁呢?榕都也就咱们两家可以斗一斗,其他都是小门小户不成气候!”
中年男子摇摇头,拍着曹阳的肩膀道:“你别忘了,华夏很大,不止是西南这么一片儿地方,还有广袤的天地滋养出各大家族势力,两湖、广深、沪海、燕京等等,比张氏一族更强的家族很多很多!”
嘶!
曹阳倒吸一口凉气,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晚和张毅于钻石娱乐夜总会交锋,总经理王德才的眼神很特别。
现在想想,貌似除了嘲讽,王德才似乎很高兴看到张曹两家闹得如此欢腾,而他背后是谁?
“您是说许家?”
曹阳立马站起身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中年男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挥手让周围其他人全部离开,然后示意曹阳坐下来。
“别人或许都以为张曹两家,完全是因为一山难容二虎而大打出手,起初咱们两家之间也的确是因为一些积蓄太久的过节和矛盾,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可为何摩擦会忽然演变成了战争?”
曹阳冷然,惊悚道:“有人故意挑拨!”
“咱们两家闹到最后必然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恶果,反倒便宜了许家坐收渔翁之利,他们这些年一直布局各主要省份,恐怕第一个要摘桃子的,就是在天府省!”
曹阳长吁一口气,真没想到许家的居心居然如此叵测,而且实力太吓人了,仅仅是释放出一个网络病毒,就让张家损失数十亿,如果不是因为曹家发展速度稍慢,恐怕曹家的某个上市公司也会被如此惨屠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张家也意识到这一点,西南地区这么大,咱们各自又掌握着不同层次、不同领域的优势资源,完全可以既往不咎,并且求同存异互补共赢。”
曹阳听着直摇头,这怎么可能呢,要是今晚之前还尚且可能谈一谈,但曹家今晚悍然动粗,已经把事情彻底闹大,张氏一族最要面子更加在乎利益,肯定会更加穷凶极恶。
“怎么办?怎么办?”
许家捞过界,曹阳很愤怒却毫无反抗之力,而张家的咄咄逼人,更让他慌了手脚。
……
张家别墅,内宅书房。
重金靡费之下,西南昌盛投资集团以最快的速度让两家网路技术公司合力重建内网。
得益于病毒并未破坏网络电缆,所以更换了大量交换机、服务器和计算机设备后,和互联网毫无关联的集团内部办公网已经完成,傍晚开始集团所有员工就开始加班清点损失,准备明日起恢复正常工作。
集团总部如此,其他各分公司也是一样,重建的工作并不难,电脑、服务器、工作站,这些电脑城里要多少就能买到多少,但是硬件设备可以重购,损失的信息资料等却再也回不来。
书房内檀香袅袅,张毅极为面色难看。
明天,西南昌盛投资集团的股票将恢复交易,在所有机构和个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股票的跌停似乎在所难免。
张毅很头疼,如果连续跌停下去,集团必然会面临被恶意收购的风险,而且一直以来集团的盈利能力其实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因为每年大批量的黑金需要漂白干净,集团的账面是极为难看的,真正的盈利能力根本不像是一个市值数百亿的大集团。
家族老,代表着旗下产业中老旧产业也多,以钢铁、化工为代表的高耗能低附加值产业,张家有不少,而电子信息、酒店餐饮等高附加值产业又不多。
如此老迈的家族产业,如果不是靠灰色产业的资金流支持,恐怕早就运转不灵相继倒闭了。
重病自然只能用猛药,张毅想到了忍痛割肉,随即拿起桌上的电话,果断给秘书打了过去。
“徐秘书,立刻联系买家,我要卖掉张氏化工,止损价就定在50亿元,再少一分都不卖,并且这件事情必须在明天下午见诸报端,让投资者看到我们张家大刀阔斧趁机改革图新的切实态度!”
挂断电话,张毅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集团股票不能跌太多,所以出售久被投资者诟病的亏损子公司,多少也能够给投资者一些信心。
用计算器大概计算了一下损失,张毅咬咬牙关,还勉强在可承受范围内,毕竟瑞士银行里还有个人的三十多亿美金,另外还有家族风险基金可以动用。
但一想到曹猛那鸟人居然是病毒的制造和传播者,给张家带来了如此之大的损失,他就怒由心生。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曹氏一族必须除掉!”
张毅狠狠的握着拳头,目光里尽是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