喟叹了一声儿,权少皇有力的双臂撑着她有些虚弱的身体,不停替她拭着眼泪。
“不哭了,都过去了……”
占色贴在他的胸前,眼泪湿了他的衣服,“我爸不会的……”
一滴滴带着滚烫温度的泪水,渗在胸前,几乎剜了权四爷的心脏。
女人小兽一样悲鸣声儿,悲怆得让他抓狂。
……这样就接受不了,可怎么了得?
其实他用了‘也许,说不定’这样的词儿,本来只是为了安她的心,给她心里的父亲留下一点好的记忆。事实上,根据他的调查,那就是真正的情况。
为她心痛着,权少皇的指尖儿撩开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
“占小幺,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真相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基本都已经没了……还有,下次见到宝柒,你什么都不要说。对宝镶玉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免得弄得你俩生分了。”
生分了?
因为她的父亲参与了轮丶奸宝柒的母亲吗?
不,这事儿……绝对不可能。
坚定地抬起头来,占色目光一眯,眼皮儿有些红肿。
“权世衡,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抿了一下唇角,权少皇拉过她的小手儿,与她十指交扣,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占小幺,你放心,我发誓,必定要手刃了他。”
看着他的脸,占色在他的怀里怔愣了一小会儿,抽泣着突然又吐出一句话来。
“权少皇,我们俩还得离婚才行。”
权少皇心里一窒,他都把话都挑到这份儿上了,她怎么还想着与他离婚啊?
“占小幺,你他妈脑子浆糊了?”
摇了摇头,占色反握住他的手,红红的眼圈儿里,目光却十分的镇定。
“我在说认真的,你想过没有,他们既然千万百计的想要破坏我们,必然就有他们的目的。如果我们俩一直不被‘破坏’,那他们就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计又一计,到最后,究竟谁会累得疲于奔命?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配合他们?”
见她这么说,权少皇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捏了捏她的脸帽儿,他紧绷的俊脸上,扬起了好看的笑容。
“你可吓死老子了。……不过,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占小幺,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不管真离婚假离婚,我说不行就不行。总之这件事儿,你别管。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权少皇,你怎么这么固执?”
“你记住,叱咤风云,从来就是男人的事儿。不许再提离婚两个字,要不然老子就奸了你……”
“你……”占色气极,抽泣一下,“你之前说过什么来着?”
“我忘了!”
占色叹了口气,不再与这个无赖瞎掰了。看着他意气风发的俊脸,她的手指抚上了他受伤的左臂,试图说服他,“四哥,夫妻同心,其力可断金。你想想,我们不离婚,就一直处于明处,任由他们出各种损招儿。我们将计就计地离了婚,化被动为主动,潜入暗处,再来与他们捉迷藏,不是事半功倍?”
权少皇的脸,突地就晴转阴了。
“占小幺,老子不卖老婆。”
“这是计谋,哪儿是卖老婆?”
冷哼一下,权少皇搂紧她,“我说不行就不行,老实点,睡觉。”
“……”
一抹光线,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占色在他强势的摁压下,慢慢地闭上疲惫的双睛,准备好好消化一下刚得来的那些信息……
太乱了!
雨过天晴。
天气,一片晴好。
按占色的想法,当时她就想出院回家的。
可是,那个给她手术的女医生建议说,她刚小产完身体还比较虚弱,手术过程中又出现了人流综合症折腾了那么久,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三天,待完全恢复了再说,免得留下后遗症影响今后孕育。
一听这话,还了得?
权少皇当即就执意要为她转院。不过,占色觉得她的脚踝扭伤了还没有恢复,住在哪里都一个样。况且她认为,人的心理支柱从来都是精神因素,而不是外在的物质条件。又不是生了什么大病,不想再挪来挪去地瞎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