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黄姑娘要去哪儿,也许顺路也不一定,倒是还可以结伴而行。”赵开说道。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应该说哪儿我都去不了。”说到此时黄蓉眼眶微红,就连声音都是低了下去。
“那我送你回家可好。”
“不要你多管闲事。”
轰隆隆,也不知是谁的说的这天气就像是姑娘家的心思,说变就变。适才还晴空万里的天,却是忽然打起了雷,霹起了闪电,而雨也是毫不含糊,说下就下来了。
大雨倾盆,雨水如注。
雨幕下,街角上,此时却是站着两个人。
“黄姑娘,我们先去避雨吧,我看你身体单薄,再淋雨的话,会害病的。”赵开拉着黄蓉的小手就准备往屋檐底下走,却似被黄蓉一把甩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呜呜,爹得不要我了,从小便是没有了妈,只剩爹爹一人待我我好了。可这一次爹爹竟然会为了一点小事骂我,呜呜,连爹爹都不要我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泪水混杂在雨水之中,不断从黄蓉的脸庞之上冲刷而下,也许也只有此时她才是能够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像个小孩那般放声哭泣。
赵开没有在多说什么,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一个拥抱更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赵开上前,张开自己的手臂,把黄蓉狠狠地抱紧在怀中。两个人,就这么在雨中,紧紧拥抱在了一起。雨水洗去了黄蓉脸上的煤黑,露出她原本那白玉般的肌肤,以及娇艳的容颜。
只是一场太阳雨而已,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最后赵开还是和黄蓉做了分别,黄蓉借故自己有事便是先行离去了。而赵开也没有多做挽留,毕竟有些事情一收不如一放,况且赵开也有正事要做,穆念慈还在等着他来拯救呢。
张家口与中都北京本就临近,因此赵开快马加鞭,一日时间便是到了中都北京。
中都北京,大金国的京城,此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赵开一看,果然是别有一番气派,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赵开只觉新奇,便是一路走来,一路看来。待到正午时,拣了一间小小饭铺吃了饭之后便是信步到长街闲逛。走了半日,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赵开眼里奇好,老远距离便是看到场地中间老大的一块空地上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长大汉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红衣少女不是穆念慈又会是何人。
赵开见那少女举手投足皆有法度,显然武功不弱,而那名大汉却是武艺平平。拆斗数招,那红衣少女卖个破绽,上盘露空。那大汉大喜,一招“双蛟出洞”,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胸口。那少女身形略偏,当即滑开,左臂横扫,蓬的一声,大汉背上早着。那大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惭,挤入人丛中去了。
如此精彩的表演自然是引得旁观众人大声喝彩。那少女掠了掠头发,退到旗杆之下。赵开看那少女时,见她十七八岁年纪,玉立亭亭,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那锦旗在朔风下飘扬飞舞,遮得那少女脸上忽明忽暗。锦旗左侧地下插着一杆铁枪,右侧插着两枝镔铁短戟。只见那少女和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那汉子点点头,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抱拳说道:“北京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