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薇说：“为什么还要明天？我今晚上就在宾馆留宿好了，明天跟你回家。”

午阳笑道：“你也够主动了。”

贺薇笑笑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我当然要主动了。”

“佩服你的勇气，吃饭吧，吃饱了跟姐妹们上楼。”

吃饱了饭，大侠他们3个还在喝酒，午阳说：“卞博士，你的酒量不错嘛。”

“哪里哪里，跟老板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老板，您吃饱了，就先走呗，免得让您看到了我的醉态，给您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事，喝酒的人，谁不喝醉呢？只要不酒后闹事，我都是能够容忍的。”

“这个您放心，我喝醉了，就是犯困，眼皮都睁不开。”

“这样就好。谢董推荐让你接班，你做好准备了吗？”

“没有刻意准备什么，反正这些年跟着谢董和裴董他们学习，有了些心得体会就是了。”

“好，让你有用武之地，对你、对公司，都是件好事。”

“谢谢老板，谢谢谢董。”

“那你们慢慢喝，我们先走了。舒博士，我去你们发动机厂看看，现在有人上班吗？”

“我们都是24小时上班的，一周工作7天，所有人员都是轮休。”舒森林说。

“贺妈妈，那您就自己安排了。这里有了接班人，您和爸爸也可以回家休息，享受天伦之乐了。”

贺红梅说：“我反正也闲不住。公司要在全国各地都建医院，人员的招聘和调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呢。你别管我们，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了发动机厂。舒森林带着首先进了生产区。这里的车间是5栋白墙蓝瓦的大房子，房子之间，除了移栽有很多的高大树木以外，还停放着叉车、吊车，还有很多自行车。

“舒博士，摆这么多自行车干什么？”

“老板。自行车是供工人上班时用的。我们的车间每栋都是100米宽，10千米长，没有安排机动车代步，只有这些自行车了。”

“这么大的车间，都能够用得上吗？”

舒森林说：“发动机有几千个零件。从原材料到合格的零件，需要经过很多道工序的，有的零件使用量比较大，生产的人员就比较多，零件比较大，所占的地方也就大，加上还有原材料和成品仓库，以及发动机的装配线和检测线。这些车间只能说够用。”

“发动机生产厂有多少人工作？”

“由于加工和装配基本上都是手工操作，又周六、周日不休息，必须要有3万多人。才能进行正常的生产。老板，您看，这么大地方，去哪里走走呢？”

“这里是干什么的？我们进去看看吧。”

“这里是发动机的关键部位，涡扇的叶片生产车间。老板，您看了后。不能说出去的。”

午阳笑道：“这个我知道，你边带路边解说吧。”

“好。您看。这些是高级的钛合金板，这个叶片每片都是一个单晶体的。就是说是一个分子，如果是多分子的，它们之间就存在边界，结构就不严密，容易损坏。”

“这么大的单晶体呀？”

“是的，您看它们这么薄，可还是三层的结构呢，就跟三明治一样，中间充满了惰性气体，遇热以后的膨胀不是太厉害，就保证了叶片不会变型。叶片上面还有很多小孔，这样做的目的，是减少了叶片的重量，增加散热效果。叶片只要工作，就处在1700度的高温状态下，没有良好的散热，很容易被烧毁的。”

“这种叶片很贵吧？”午阳问。

“是的，一片的价格，就相当于一辆普通轿车，一台发动机，要安装96个叶片，叶片和托架，就值75万美元。老板，这么说吧，所有的零件，就没有低于12000元的，包括螺杆螺帽。可这些钱花得很值，叶片能够提高发动机75％的推力，每个叶片产生的动力，相当于一台f1赛车，这也就是涡扇发动机之所以优于螺旋桨发动机的关键所在。”

“以前我们购买国外的数控机床，就是为了加工叶片吧？现在我们的数控机床，也可以完成这个工作了吗？”

“可以了，我们的数控机床都是自己生产的，还可以销售呢。叶片的要求很严格，生产出来后，我们是要经过肉眼、计算机和x光的检测，没有一点瑕疵才能用于安装。”

看到工人们在吊装发动机，吊车每次都是放下来几毫米，午阳说：“这么小心翼翼呀。”

舒森林说：“是的，不能有丝毫的刮、擦，否则就必须送回车间重新加工。这些吊装的模块，都是由几百个零件组成的，如果刮、擦了，就必须都返工，而且返工的不是一个模块，麻烦就大了。”

“生产一台发动机，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从发动机的第一个模块开始启动，到发动机完成组装，需要20天，然后运到飞行测试中心，进行各种恶劣条件下的试车，还要几千个小时。”

“什么恶劣条件？”

“低温到零下40度，从进气口加水、雪、冰雹等。”

“你们试车时有发动机损坏吗？”

“为了试验叶片掉下时是不是落在风扇箱之内，我们损坏了一台发动机，其它情况没有损坏的。”

午阳说：“我们的产量有多大？”

“如果是正常生产，我们每周能够生产4台，通用电气和罗－罗公司的发动机各两台。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订单，生产出来的发动机都是自己用，只有投入，没有进项，只怕会拖累公司，使得公司不能够正常运转呢。”

“现在是在满负荷生产吗？”

舒森林说：“是的，现在公司大发动机每个月生产8台左右，小发动机生产两台左右。”

“小发动机也是在这里生产吗？”

“不是，是在旁边的工厂生产，不过也是一个工厂。”

“为什么小发动机的产量更小？”

“这种发动机在国际、国内都没有市场，国际上不用说，国内也已经生产有‘太行’发动机，它完成设计定型审查考核，比我们的还早一年。不过我们的生产出来了，比去购买还是便宜很多，也能够及时交货。”

“太行发动机，是我国具有完全知识产权的吧？”

舒森林说：“对，我们也应该替国家高兴，没有涡扇发动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舒博士，我们的涡扇发动机，有办法获得订单吗？”

“老板，如果是现在这些产品，恐怕只能用于自己公司需要的大飞机生产了。通用电气和罗－罗公司，已经建立了完善的销售体系，他们的发动机是按飞行时间付费，每台发动机出厂后，其运行情况，都与工厂的计算机相连接，工厂在世界各大机场都设有维修中心，对产品的支援和客户服务，都能够及时处理，已经在客户中建立了良好的形象。我们想取而代之，除非举一国之力，花若干年的时间。”

午阳说：“目前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情况下，这样的想法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能另辟蹊径。舒博士，你熟悉航空业的情况，你觉得我们在哪些方面可以有所作为？”

“老板，我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的意见不一定正确，您权且听之吧。”

“好，反正要执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一个是在我们自用的飞机上面做文章。我们已经订购了40架飞机，生产出来后，不一定都要留着自用，可以转让一些，用自己生产的飞机取代，这是一种办法；二个是开辟货运业务，目前国内的航空货运几乎还是空白，我们可以填补这个空白；三是找军方联系，卖运输机给空军。现在美国的c－130j军用运输机的价格，是1.75亿美元，人家还不卖给我国，我国空军使用的是伊尔－76运输机，是从俄罗斯进口的。我们生产的运输机，性能要好于以上两种飞机，价格也比c－130j低，我们的成本在1.2亿美元左右，如果卖给空军，1.5亿美元就足够了，只比伊尔－76略高。我们也可以根据空军的需要，生产安－225那样的超大型战略运输机，或者改装成预警机、加油机。”

午阳说：“我以后或许可以碰到军方的人，如果能够取得一致的意向，公司每年能够生产多少运输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