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定下来了，文件马上就到，张部长很快就会过来宣布的，那时候你就忙不赢了。黎书记，你的去向，还是原先定的，中南省委副书记，易河市委书记。”

张雄说：“黎大哥，你这么年轻，就是省委副书记了？”

卓秘书说：“黎书记是这届候补委员里面，最晚提升的一个了。”

午阳问：“卓秘书，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

“你应该明白的。如果去年你走了，朱其斌够资格接任市委书记吗？钟兰能当市长吗？如果他们不能接任，那派系这个地方，不还是丢了？”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是让我熬资历呢。”

“熬资历是您到易河的事情了。我不能多说，反正您都会知道的。”

“行，大家都是这样，我也就欣然接受了。西泽，张老板他们旅游过来了没有？”

“今天下午到吧，我已经联系过他了。大哥，大雄是找他父母亲磨了几天，把家底都带来了，卓哥他们也是囊中羞涩，你必须精挑细选，不能打眼啊。”

“我只能尽力而为，你别逼我，逼急了，反而没有感觉，就更糟了。”

“好，万一赌垮了，钱由我出，不要你负责。”

午阳说：“张雄老弟，你带了多少钱来？”

“20多万。黎大哥，我父亲为官绝对清廉，家里只有一套房子，我这不是准备结婚了嘛，女孩不想跟我父母住一起，让我住她家里去。我父母又不同意，才被我说动的。”

卓秘书说：“黎书记，首长清廉，我们也是不敢乱伸手的，3个人的钱。凑一块才50万，赌垮了不怪你，我们每个月有工资，还是能生活的。”

“走吧，我出力可以，不能帮你们垫钱。我也没有钱垫。我们先去挑块小的，看看运气怎么样。西泽，那些老板你都认识，让他们将切出来的翡翠都买了，你们就有钱买大块的了。是这样循环下去，应该可以赚到一些。”

李西泽说：“大哥，大雄可以在这里待几天，我和卓哥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回京的机票了，回去有事。”

张雄说：“我们同来同去吧。”

午阳说：“怎么，他们是回去有事，你是怕我这里没有饭吃吗？”

“黎大哥，我是怕给你添麻烦。你要离开这里了。肯定很多工作要安排，还要准备搬家，哪里有时间呀。”

“老弟。传说我要调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我能没有准备吗？搬家嘛，就是一些换洗衣服，你嫂子就可以搞定。至于人事方面的布局，我相信老板和老师会考虑到。以后也可以慢慢来嘛。所以，你只管住下来。”

李西泽说：“大哥。看看大雄喜欢玩些什么，你安排他去。就能够留得住他了。”

午阳说：“大雄，你有什么兴趣爱好？”

“我真还没有爱好，不打牌，不喝酒，不抽烟，不喝茶，不唱歌，以前没有谈朋友的时候，每天就是单位和家里两点成一线，现在就是三角形了。”

李西泽说：“大雄，所有的兴趣爱好都是要有经济实力支撑的，人不风流只为贫，如果今天赌中了，就脱贫致富了，我担心又一个好青年变成纨绔子弟了。”

“不会的，我能够坚守底线的。”

几个人笑笑，都没有吭声了。

到了珠宝城的毛料场，午阳花了半个小时，才挑选好了5块毛料，每块都是20千克左右。现在毛料的价格在每千克7000元左右，20千克也就是14万了。如果赌垮了，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当然，以午阳的本领，是肯定不会赌垮的，但今天来的卓秘书和张雄，毕竟是初次打交道嘛。

毛料很快就擦出来了，翡翠都在8到10千克之间，都是玻璃种阳绿的，大家都很高兴。李西泽熟悉套路，提议说：“卓哥，大雄，现在我们不怕了。这块翡翠可以卖不少钱，张叔还没来，我们先拿这块去抵押，可以买很多块毛料了。”

张雄说：“老西你来过，我们都听你的好了。黎大哥，还要辛苦你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挑选了15块，每人可以分3块了，他们没有叫停，又挑选了30块，3个人还是有说有笑地在毛料上面写上自己的姓，然后让叉车运去切石。午阳想，这些都是里面有翠的，这样下去田玉肯定有意见了。于是就挑选了15块没翠的，也应该让他们尝尝赌垮的滋味嘛。

几个人不叫停，时间也早，午阳只能一直挑选下去，后面的有翠没翠只能是半对半了，比不挑选还是强多了。又挑选了500块，卓秘书说：“黎书记，我们都是坐惯了办公室的人，走了这么久，没有喝茶，有些吃不消了。我估计那块翡翠最多也只能买这么多毛料了，就算了吧。”

张雄说：“我早就想说算了，看到你们兴趣那么高，就没有扫你们的兴。”

李西泽还没有说话，午阳只好说：“西泽，我们喝茶去，等会再过来好不好？”

李西泽说：“我是看到以后能来这里的机会不多，特别是请大哥一起过来基本上没有可能了。大哥到中南任职，我很快就要过去，手里没有几个私房钱，心里也不是滋味呢。”

卓秘书说：“西泽，你什么事情都好，就是这个怕老婆的事情，也太过分了。首长都跟我们聊起过好几次，希望我们劝劝你呢。”

李西泽笑道：“我不是怕她，是不想跟她吵。这次出京她不知道，我将银行卡寄存在大哥这里，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啊。”

午阳说：“西泽，你去银行办个保险箱不行啊？”

“不行。保险箱不是还有凭条嘛，小蕊的鼻子比警犬还好使呢。”

“那也真没办法了。我们休息一会，再给你们每人挑选100块，西泽你开多几张卡，不要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继续工作。帮张雄挑选时，就特意提高了有翠毛料的比重，比他们的多20多块，这样做，李西泽他们看不出来，张雄肯定也不会知道。都不重要，能够报张老师的恩，自己心安就行了。

吃过中饭，李西泽他们去守着切石，午阳去后面的宾馆休息。想想还是去看看那些收购的怪石。走过去，看到坪里停了几十台摩托车，都是一样的，在后面挂了两个钢丝框子，里面装满了怪石。一台小货车的车厢上面装了一个吊臂，将框子吊起来放在电子秤上面过磅，然后再搁在地上。那些开摩托车的人，就抬着框子倒在石堆上。

午阳运转真气看了一下。这些怪石里面都是有东西的，捡石头的人，并没有糊弄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问过磅的人，“师傅，现在每天能够收多少？”

“雨季的时候，每天是5万斤，现在到了旱季，每天将近10万斤了。这些摩托车是在小河的上游捡。下午还有10多台农用车，他们是在小河流入江里那儿捞。捞到的比他们捡的多几万斤。”

“现在这里总共有多少石头了？”

记账的女孩说：“我们每天都结算的，到昨天。共收购了5662吨，付款1.7亿。”

“好，辛苦大家了。小河里这种石头还多吗？”

一个开摩托车的人说：“多呢。表面的捡完了，我们开始翻开沙石寻找了，只要雨季来了，几次洪水，又有很多下来的。老板，这些石头是你在收购吧，我好像上次见过你的，你坐摩托车去过小河边。”

“对，是我。大哥，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吧？”

“没有赚多少。刚开始每天可以捡1300斤，摩托车两趟都拉不下，现在每天最多1000斤了，1000块钱吧。干了4个多月，20来万。”

“不错了，比做摩的划算多了。”

“老板，你既然喜欢这些石头，也知道是从山上冲下来的，为什么不去山上开采呢？”

“现在不是收购了这些石头，都堆在这里嘛，我只是喜欢，并不知道有什么用。如果去开采，购买机械、招聘人员，开张就要花几千万呢。况且我也顾不过来，缺人手呢。”

记账的女孩说：“您是黎老板吧？如果您想开采，我们是可以帮您主持的。”

“小美女，你是哪位？”

“我是田玉的堂妹，这位是我的堂姐夫，在那里发钱的，是我们堂姐。”边说边指着过磅的年轻人和室内的女人。

“听田玉说过，她堂妹、表妹都很漂亮，今天看到了，果然是真漂亮呢。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黎老板，我叫田萍，水中浮萍的萍。”

“来这里多长时间了，每个月工资多少？”

“刚刚开始收购我和姐姐就来了，姐夫是不久前才来的，家里人给姐姐介绍的对象，过来两人对上眼了，就没走了。工资每月都是3000多。黎老板，还有两车没有过磅，马上就好，我给您泡茶去。”

“好。我到处走走去，你先忙着。”

转了一圈，看到坪虽然大，但堆了这么多东西，仍然显得乱糟糟的，建新的毛料场，看来是很有必要了。看到不远处的土地上没有动静，想去问田玉，可觉得已经安排她了，肯定是有她的考虑的，田玉也不是做事不靠谱的人。

“黎老板，来办公室喝茶吧。”

午阳走过去，跟田萍进了办公室，她姐姐、姐夫已经在里面了，看见他进来，寒暄几句，就继续做事了。田萍端茶给他，“黎大哥，就是普通的茶叶，凑合着喝吧。”

“好，谢谢。田萍，你想帮我开采矿山，知道开矿的难处吗？”

“不知道，没有开过。不过，我想，什么事情都是请人做。我只要安排好了，应该没有太大的难处。”

“对，难就难在安排人，只要做到合理安排人，工作可以搞好。自己也不是很累。”

“黎大哥，你多教教我嘛。”

“恐怕没有机会了，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可以打电话请教的。”

午阳正要拒绝，田萍的姐姐、姐夫起身走了。午阳喝了茶，也站起来，“田萍。谢谢你的茶，我也得走了。”

“黎大哥，开矿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谈呢。”

“我们一起去田玉那里谈好不好？”

“好啊，我什么都不懂。黎大哥跟我谈，肯定很费劲的。”

两人来到田玉在珠宝城的办公室，田玉看样子才被他们叫起床，还是很慵懒，没有睡醒呢。

“姐，我想帮黎大哥开采石头矿，你帮我跟黎大哥谈谈好吗？”

田玉打了个呵欠，“谈什么呀。那些石头收购回来，黎老板就一块也没用，纯粹是烧钱。你这一开矿，烧的钱就更多了，还不如让他给这些钱给你。”

“姐，你说什么呀？”

田玉笑道：“你不是一直缠着我介绍黎老板给你认识吗？我确实跟他说过的，可他拒绝了，不信你问他。”

“姐。你还提这些干什么，羞死人了。”

“黎老板拒绝。是因为没有看到过你，今天见着了。事情说不定就有转机呢。”

“不，我不要这个转机，只想开矿。”

午阳说：“好，我们就谈开矿的事情。田萍，那个地方你去看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