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午阳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言听计从,对马王卖关子挺不舒服的,可毕竟是初次打交道,人家也不是自己的部下,甚至都不是官场上的人,是千万不能计较的。“马王,我真不是懂马的人,说错了您别在意。”
窗外的路边、山坡上,有了很多树木,以胡杨树、沙柳居多,偶尔有白杨树、松树,山坡上、树下的草已经冒出了嫩尖,远远看去,已经绿了,一些平地,有大片的青稞、小麦、油菜,南方的油菜这个时候已经开过花了,可这里的还是生长着不高的茎,离开花恐怕还要一个月以上。
车行了半个小时,就能够看到屋舍了。路边是宽敞的地坪,然后是各家宽大的院子。随马合木提进了他家的院子,院子里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卉和蔬菜。房子是维吾尔风格的建筑,不过比午阳以前看到过的更加宽敞。
“黎书记,请坐。喝什么茶?”
午阳说:“随便。就是急着想看到您的马。”
马合木提笑道:“好,这才是我喜欢听到的话。我们喝碗奶茶,很快就可以去看马的。”
几个人从侧门到了后院,一个几十亩大的院子,两侧是一长排的马厩、牛栏和羊圈。牛栏、羊圈是空着的,马厩里有7匹马。“黎书记,你能分得出这些马的品种吗?”
午阳仔细看了看,指着一匹白马说:“这应该是俄罗斯速步马,马头小,身体优雅修长;这两匹应该是汗血宝马,这两匹应该是犁良马。肯定是纯血马,纯血的犁良马太贵重了,据说同样重量的黄金,换不来一匹纯血马的;这两匹马是不是阿拉伯马,我拿不准。”
马合木提笑笑说:“黎书记。您说的都对了,看来您还真是懂马。我家里有200多匹马,俄罗斯速步马就这一匹,已经22岁了。”
午阳说:“那是老马了,相当于人的7、80岁,还能参加比赛吗?”
“不能比赛了。每当有赛事。让它去表演一下而已。我家里阿拉伯马也只有几匹,纯血犁良马和汗血宝马多一些。”
“这些都是您自己家里繁殖的吗?”
“对。刚开始从犁良买回来纯血马,从塔吉克斯坦买回汗血宝马,都只有一公三母,到小马驹长大后。又去换回来一些公马,就这样培育了30多年,两种马都将近100匹了。”
午阳问:“没有卖掉一些吗?”
马合木提笑道:“如果不卖,应该每种都有300多匹了。海青、夏宁、内蒙等地的犁良马,西北的汗血宝马,基本上都是从我这里发源的。”
“马王,同等重量的黄金换不来纯血马,您卖掉了这么多的马。您肯定是富甲一方了吧。”
马合木提笑着说:“那只是人们的一种形容而已,真正的纯血马、汗血宝马,也不过就是几十万一匹。一般断奶的马驹卖4、50万。3岁的已经看得出好孬的,最贵也不过80万而已。平均每匹60万,400匹也就是2.4亿,并不是很多,跟我家里卖牛羊的收入比,不过就是一爱好而已。”
“您养的牛羊更多了?”
“都不是我的了。儿子、孙子、女婿分去了牛羊,只有马是我的。我得到了卖马的收入。也是要分给他们的。”
“您这么做,不是给自己造成了很多竞争对手呀?”
“这就是养马、赛马的味道所在。如果只是我有好马而人家没有。那我一枝独秀,赢了也没意思。大家都有好马,就看你怎么养、怎么训、怎么骑,这样就还有悬念,大家比赛就还有劲头,观众也有看头。要不然像中国足球那样,没有任何悬念的总是输,那比起来、看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午阳笑道:“您还懂足球?”
“我们的父辈都喜爱足球,我们这一辈子除了骑马,做的最多的就是踢球了,我们的儿子、孙子辈,也特别喜欢足球,有不少人入选过省队,一些球技最好的都去国外的足球俱乐部踢球了。”
“为什么不在国内的球队效力呢?”
马合木提说:“国内的球队看不中我们的人,我们的人也嫌国内球队的风气不好,球技得不到提高,没有前途,薪水太低浪费了一身本事。”
午阳不知道老人说的是真是假,他们本来就是白种人,只要球技好,随便用个什么名字,就可以在国外的球队混下去了,再说,老人没有必要骗自己的,所以,他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马王,这几匹马是您最好的马吧?我能不能骑骑?”
马合木提说:“我准备了骑手,让他们表演给客人们看看。我进去叫他们。”
马王进去了一会,午阳以为要出来几个汉子的,可出来的都是女孩,一个个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手里拿着马鞭、毛毯、马鞍等物品,朝客人笑笑,就奔马儿去了。午阳看到她们并不是扎了很多辫子,感觉跟电影、电视里面的不一样。至于漂亮程度嘛,家里有个热丽莎,可比她们漂亮一些。
马合木提给他们发了架望远镜,后面跟着个中年女人,端着个茶盘,可上面搁的是矿泉水,大概是经常这样招待客人了。
“尊贵的客人,我们先欣赏俄罗斯速步马的表演,然后请大家欣赏赛马。赛马后请大家在这里吃饭。”
谭州长说:“马王,您这里以前不是邀请客人参加赛马的,怎么今天不搞了呢?”
马合木提说:“谭州长,今天你们都是汉族人,又是南方人,肯定不敬语骑射,就算了吧。”
谭州长笑道:“是怕我们赢走了您的孙女吧?”
马王笑笑说:“谭州长,我真怕呢。我怕客人交不起赌注。输了我们也是白高兴一场。”
张立忱说:“马王,都是什么赌注呀?”
马合木提说:“这四个都是我的孙女,都没有婚配,你们谁还没有结婚的,可以任意挑选谁来赛马。两匹同样的马,也让客人先挑选。客人赢了,孙女可以带走,还有丰厚的嫁妆;客人输了,留下来当上门女婿。我想问,你们谁没有结婚?谁又能留下来?”
谭州长说:“马王。我们商量一下,能不能改一下规矩?”
“怎么改?”
午阳说:“马王,我们改赌马和钱好不好?”
他心里喜欢犁良马和汗血宝马,开口不知道马王会不会同意卖,如果能够赢到。当然就更好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事情是谭州长挑起来的,凭他的年龄和体重,肯定是要输的,四个人里面,只有自己能出马了。
“黎书记,你提出来赌马。就是赌马好了。是这样好不好,我们以1公两母3匹3岁的犁良马、汗血宝马为赌注,你赢了。将6匹马带走,我们还可以帮你送到家,如果你输了,付给我480万,你们吃饭走人。”
午阳犹豫了一下。他不能让谭州长知道自己有钱呢。
张立忱马上说:“黎书记,你答应好了。万一输了。钱由我付,500万马上转账。”
“好。马王,我答应了。”
“好。黎书记,我看你也是懂马、爱马的人,敢赌这么大赌注,肯定是有真本事的,我同意了。下面我们还是按老规矩,先进行俄罗斯速步马的表演吧。”
这时,一个女孩翻身上马,就在场地里表演起来。速步马不跟普通的马那样,走起来是左边出前腿,右边出后腿,而是两边的前后腿同时出,这样步伐就显得很悠扬,身体也很平稳。马儿或慢走,或快跑,或原地踏步,简直是漂亮极了。表演了20分钟,几个人都情不自禁鼓掌了。
将两匹汗血宝马牵出来,午阳去挑选,看了一下,应该都差不多。马王的孙女也走出来一个,在旁边等午阳先挑选。午阳随便选了一匹,就垫上毛毯,装上了马鞍。在等女孩装马鞍时,手掌中的真气就输入到马儿体内了。以前隔着物体没有做过输入真气的事情,担心穿了皮鞋,没办法用脚输入真气,就问:“马王,我可以脱了鞋子吗?”
马王说:“黎书记,马镫是铁的,只要你脚受得了就没问题。”
牵马到了外面,商定距离是10千米,马王就派人开车去5千米的地方去当裁判了,午阳这边,张立忱上车去了。
女孩不先上马,说了句:“黎书记请。”
午阳笑笑说:“女士优先,姑娘请。”
女孩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飞身上马了。午阳看那女孩,身高有170厘米以上,体重可能只有40千克左右,身上平平的,可能只有眼球有弧度。
午阳跟着上马,然后蹬掉了皮鞋,“马王,准备好了。”
马王举起右手,“预备,开始。”
两匹马箭一样飞出去了,估计跑了三千米时,女孩已经领先一个马身了,午阳赶紧用手掌输入真气,马儿立即就加快了速度。可人家姑娘每天就是这个事,可不是白给的,到了拐点,午阳一不留神,弯没有拐好,又拉开了距离,起码3个马身了。
看看不行了,只好用绝招了,脚尖也开始输入真气,而且很强大,马儿加速就厉害了,看着看着就近了,然后是齐头并进了,马上又超越了。到终点时,堪堪领先了一个马身。并没有下马,而是让马儿慢跑,拐了个弯,侧身捡起了一只鞋子。小雅看到他捡鞋,马上将另一只捡了递给他。穿好鞋子跳下马,女孩过来抱住了他。“大哥,我是伊孜古丽,我是你的了。”
午阳也轻声说:“我跟你爷爷没有定你作为赌注。”
伊孜古丽说:“我自己把自己作为赌注了,不行啊?”
“不行。听你爷爷怎么说。”
松开后,马合木提说:“黎书记,6匹马儿是你的了。不过马儿还在草场放牧。暂时不能给你,我们约个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