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文斌被安排到了二楼的特别监护室,何老的一个电话打给了四川文物部门的相关领导,他算是这一行里的泰山北斗了,那些个关系立马就下来了,医院方面,从院长到护士,对这个命大的汉子特别照顾,等一切安排妥当,第一个守夜的人安排给了横肉脸,其它人则因为有伤,都先回了卓雄家里休息。
卓雄家,何老站在床前看着躺着的超子,叹了口气:“现在跟我说说吧,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手上的那东西,不是件凡品。”
超子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讲了一边,这小子,到哪里都不忘记损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把老王给骂的一文不值,骂他是白眼狼,是特务,是阶级敌人。要不是何老阻止,估计都能把老王祖宗八代给骂了一遍。
何老走到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星空说道:“关于他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过问了,冷所长临走的时候说上头有命令,老王的存在是特殊的。至于你们所遇到的,是一段失落的历史。我们这片土地上,类似的东西应该还有,只是还没被人发现。按照我的推断,不管你信不信,最后出现的那个查文斌一定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人’,而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才是真的他。”
“不是他是谁?”超子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时候老爹说话也开始这么神神叨叨了。
“这个,恐怕得问他自己了,早点休息吧。”何老说完便推开房门出去了。
翌日一早,一行人匆匆赶往医院,还没进大门,院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兴奋的说道:“他醒了!”
狂奔到二楼监护室之后,在医院的同意之下,这帮生死之交连同桃井姐妹都进去了,插满各种管子的查文斌有气无力的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脸上的肌肉微微的抖动着。
是的,他醒了,他终于从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醒了过来。查文斌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多久,曾经他醒过一次,在一个不知道地方,浑身的酸痛让他连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血腥,这是醒过来后得第一反应,被压着,这是第二反应,此刻自己的背上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正在压着自己。查文斌挣扎着爬出来,痛的钻心,匍匐着,挣扎着,一步一步挪动身子,每挪动一寸,身上的伤口就加速血液的流失。
努力的转过脑袋他看见身边一对铜铃大小的绿眼睛,这是三足蟾?查文斌试着轻声呼唤:“伙计?”没有回应,整个世界如死一般的寂静。身上的八卦袋还在,他艰难的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点燃。微弱的火光在这片黑的世界里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终于他看见了,三足蟾的那厚厚的皮肤早已被划破,露出血红的肌肉,那坨子经常舔舐自己的舌头也早已伸出口外,它死了!临死之前,三足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它把这个一直跟随着的人死死的压在身下,查文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够想到是这只蛤蟆,在最后的时间依然保护了自己。
哭?不,他不敢哭,因为每一次的啜泣,胸口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周围散落着七零八落的氐人尸体,不远处一个金属还在闪闪发光,是太阳轮!查文斌挪动着已经不成样的身子,一把抓住那东西,身子一滚,“扑通“一声,跌入水中,再次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在这里了。
七天之后,一架航班从成都起飞,飞往杭州,那一边的机场,冷所长和小魔女焦急的等待着,旁边还站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他正是老王,医院的救护车早已待命,连同一起的还有闪着警灯的一路警察。
桃井姐妹被移交到了司法机关,等待她们是各种调查,一个月之后,这对姐妹花被日本国的大使接回了日本,而望月一木则永远的留在了中国,因为蕲封山倒塌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多半是被埋在下面。
老王的事情被下了封口令,所有人都当做不知道,他依然活动在各个考古现场,谁也不知道他这一次是带着怎样的任务。
冷怡然,在这次惊心动魄的旅行后,回到学校,以一篇《失落的巴蜀》论文参加了学校的毕业答辩,获得了高分,顺利进入了考古所,成了何老的关门弟子。
卓雄把紫坪铺的‘家’转交给了带他们下山的采药人打理,带着横肉脸跟他们一同来到了杭州。
而何毅超,暂时被冷所长放假,整日和两个大汉游荡在浙江人民医院的某个病房里,而那间特殊的病房里,船头悬挂着一个破烂的八卦袋和一个轮形器物,身边一柄七星剑靠在床头。船上,一个饱经风霜的成熟男人正在享受着一个鬼灵精怪的少女手剥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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