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药师心事重重的离开了房间,出门后还不忘从外边锁紧了房门。一会儿就听见隔壁的房子里出现了低低的争吵。
见自己使的坏有了结果,耶律沃燕得意得满鼻子满眼都是笑意来。按说李爽和耶律沃燕使的这点小伎俩哪能让高药师,胡老大这样的老江湖上当啊。只是他们把三人都看成了正常小孩,哪想到李爽在小孩的皮囊下会是两世为人的妖怪,耶律沃燕更是让李爽都感到汗颜的人精。隔壁房间的争吵压得很低,三个小孩把耳朵紧帖在墙上,恨不得把小脑袋能穿墙伸过去听个明白,听来听去,却只能听到时高时低的争吵,具体说些什么却一句也听不明白。
“唉,真没意思,就这么吵几句还什么都听不清。”耶律沃燕伸个小懒腰说,“几个恶人打起来动起刀子才好。不管他们了,爽哥哥,你不是说要给我讲什么猪八戒的故事么,让恶人去吵架吧,我们讲故事说是了。”
李爽现在那有心情讲什么故事啊,萧蒲察干这会儿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开口问道:“爽哥哥,几个恶人真要把我们带到女真部那么远的地方去吗?”
“我只是诈诈那高药师,现在看来,应该是了。唉,那狗日的女真部可不是个好去处。”想着自己这苦逼的穿越,李爽不得不皱起了眉头来。
“听我爹爹说,萧元帅带了几万人马和女真部在什么混同江作战,大败了。圣上大怒,要再起兵马去踏平女真部,最近上京,中京,南京都在征兵。”萧蒲察干说。
“萧元帅?哪个萧元帅?”李爽的印象中,萧蒲察干的老爹就是什么南京统军司元帅,难道除了他,还有别的什么萧元帅么?
“当然是奸臣萧奉先的弟弟萧嗣先了,听说带了五万大军,竟然被两千女真人给打败了,真是丢人。耶律佛留,萧葛十,还有什么崔公义,邢颖都战死了,就是萧嗣先临阵脱逃,带了几千人跑回了上京。萧奉先怕圣上责怪他弟弟的兵败之罪,说什么那些战死的大将们违背军令什么什么的。唉,提这些干啥啊,我父王一提起战事就唉声叹气的吃不下饭,我们小孩子也管不了那么多。要去女真部是要经过东京辽阳府的,到时候我们想办法跑到辽阳府去就是了,难不成这几个恶人还敢到辽阳府去抓我们?平日在析津府都被大人管着,也没机会出来玩,我们就当是几个恶人带我们出来玩上一趟就是了。”耶律沃燕似乎对眼前的困境一点儿也不在意。
李爽却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从两个小孩的话中知道,辽金已经开战好长时间了,在历史上辽金之战是辽国连战连败,没有要到多长时间,耶律延禧就跑到夹山去了,然后在燕京苦苦支撑的辽人就立沃燕的老爹耶律淳当上了皇帝。没要到多长时间,被称为北辽的这个燕京政权就在宋金夹攻和郭药师的常胜军残害下给灭了。
好象在北辽灭亡前,燕京是先经历了一场内乱的,耶律淳在内外交困下先病死了,然后沃燕的妈,姓萧的皇后在自己的老爹李处温的辅佐下,准备向宋朝投降的。自己这便宜老子处事不密,受到了契丹贵族的一致反对,后来被耶律大石,或者萧干,也就是小葡萄干的老子砍了脑袋。如果按历史的发展,她们几个就是从人贩子的手里逃脱,还没等到辽亡,就会在内乱中丢了小命。小葡萄干的老子暂时在内乱中占了上风,也没要到多长时间也被女真人给杀了。李爽这半天来是挖空脑袋的记了又记,才隐约把辽末的这点历史记了个大概,现在是只后悔,早知道要穿越到这苦逼的时代,在前世为什么就不多学点宋辽之末的那点历史呢。…,
看来,就是从人贩子手里成功逃脱,也不能回到燕京去,干脆带两个小孩去汴梁的花花世界去吧。他娘的也不成,辽亡两年多一点就是靖康之变,北宋灭亡也没几年的光景了,难道要一气跑到杭州才安全么?且不说金兀述后来曾追着康王赵构屁股打到了杭州城外,自己这三个叫花子似的小屁孩子在这凭这小脚丫子能不能走到杭州去都成问题。
放眼天下,辽也好,宋也罢,就是逃命,竟然都找不到稍稍安全点的地方。也不对,好象自己前世的老家四川,是唯一没怎么经历兵灾的地方。要不,等从人贩子手里逃脱后,干脆把两个小孩骗到四川去得了,顺便也能看看千年前自己出生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南京析津府,又称幽都,俗称燕京。大致位置相当于李爽前世帝都的西南角,南北长6里,东西长4.4里,周长36里,城高3丈,宽一丈五。皇城大内又位于燕京的西南角,耶律延禧游幸无度,即位以来四处狩猎,钩鱼,燕京城很难见到他的影子,整个大内也就留了些宫女和太监,连天祚帝的皇后,嫔妃,皇子公主也都住在上京临潢府,所以燕京城的大内皇宫在耶律延禧即位以来,基本上都空置着。
目前燕京城的最高官员是耶律沃燕的老爸魏国王耶律淳,魏王府紧帖着皇城大内,正门对着横贯燕京南北的主干道通天大街。此刻魏王府进进出出的人流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紧张的神色,门前高高悬挂的大灯笼照亮了这条通天大街的多半条街道。一乘轿子在门前落下,从轿中走出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男子身体微胖,面容丰腴俊秀,此刻脸上却满是着急的神色。
早有门口守候的家人迎上前来说:“李相公,王爷和王妃都在书房相候。”
不用问,这位美男子大叔就是李爽穿越过来还没见过的便宜老子李处温了。见家人说话,也顾不得回话就急匆匆地向里走去,走得太急,跨过高高的门槛时,差点被跘上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