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扑当扑当地敲门声响起,表姐去开门。
“怎么这么……”
姨丈突然不说话,本来以他的彪悍,到嘴的话是存不住的,到底是什么他闭嘴了呢?我握着一双筷子托着下巴想了一阵才明白,肯定是我表姐对他使眼色。
这个娘们,竟然对她老爸放电,难道真不把她老妈放在眼里了吗?之后,受了电击的二姨父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怪异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像是行窃一样。我正想笑他时,他便开始咳嗽,他最近感冒已经连续咳了两天半,据说咳到第三天那就不得了,再说他还伴着一点小高烧。虽然不严重,医生(他大哥)还是让他打了三瓶点滴,昨天夜里我们回来,看到饭桌上的病例单,有一段致家属的话,说得特别有意思:
病无大碍,只是还需观察几天。此弟肥头猪脑,肚子圆滚油多,可穿些体面衣服且当自己是高级官员,学学赵锡永,或许此后不必当个猪馆。
只可惜他生在一个没有理想的世界中,过简单的不能简单的生活,不像现在的90后,张口闭口就是要当国家领导人,你领导得起吗?
我还是不跟您说这个了。二姨父的丑态我不忍直视,一个人怎么能堕落到这个地步呢,让女儿电一下,就找不回自己了呢?
我回房间了,不想跟这一群假面人相处,打算明天上学时拿着行李搬到学校宿舍去住。虽然最近新闻报导有的学校宿舍不安全,我们班主任还是极其鼓励学生住宿舍的。因为一中的学生公寓,学习的氛围相当好的,为此他特意写了几条注意事项,其中有关舍友就这么多:
莫笑室友丑,莫笑室友娘,莫管室友饭,莫叫人起床。一忌起绰号带贬义,二忌碍人打游戏,三忌走路和回首,四忌宿舍做生意。打牌之前锁好刀,毕业以后别联系。
关键是行李太多,松城没有我的房子,每回搬家都在丢弃一大堆东西,这代表了收拾东西时捡起一时的记忆,就要丢掉一生记忆,这样子,太可惜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住在这里,虽然这里是出租屋,我还没付过房租。
我在房间里呆了个把小时,为了那个冲走学生卡的按钮而生气,当时心想如果这个按钮正是金三胖子手中那个被他汗水摸生锈的核武器的按钮就好,至少我得多按几次那学生卡才会被冲走,或者它里面的电线已经完全被金三胖的汗水腐蚀了,那么我的学生卡也就不会去了护城河。
那可是我的十块钱哪!当时够买三桶泡面的,你以为呢,我若吃了它们,一年也贡献了国人人均消耗的十六分之一,要是按07年时人均数来算,我这一冲就贡献了十一分之一。
我很生气,他们一家子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什么?猜来猜去猜不透,气得我走出房间,对着厨房大喊:“你们今天怎么了,个个跟神经病一样?”
正在吃饭的一家子,用好神奇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受了姨父的h7n9病毒传染的二姨猛咳了一声,说:“你干嘛不说话?我们以为你有心事,害怕不小心触动了你的那根不对的神经,所以……”
这一家子真的没处去说了。反正最终他们是以爆笑结束对我的提防,我躲在房间里哭,发誓明天就搬到学校公寓去住,即使那天我的舍友在饮水机里放了毒药,也比在这个破家里受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