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邢凯现在无比地清楚,方先生怀里抱着的可不是他的女儿。
可不论是谁,能让王明轩这样寵着哄着,这个女孩儿一定不一般。
“方总。”眼前的场景,对于于灏来说已经多见不怪,招呼一声意在示意自己的上司邢医生已经来了。
王明轩抱着女孩儿让她躺在了床上,邢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开始帮这个特殊的病人看烫伤。
白纱帷幔,只露了烫伤的手臂在外面,邢凯看着白嫩手臂上的大片红肿有一丝失神,只因王明轩刚才有意拉下床幔的动作。
一开始,他们进来的时候,王明轩就把怀里的人按在他的胸口上,看不到女孩儿真容,现在又有意用纱幔遮挡。
邢凯瞬间了然:如此,是不愿让他怀中的女孩儿示人?
好强烈的占有欲!
可,邢凯又觉得不对,这人可是王明轩,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想要在他身边,艳丽桃花处处可开,这样的男人会只钟情于一个女人?
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
方先生有意遮蔽,即便看不到女孩儿的脸,但就单单一只手臂,白嫩如莲藕,也可以猜想到不是倾城必然绝色。
总之,王明轩的女人不会差。
就像外界的传言绯闻中,和他有关系的每个女人,哪个不是一般人看来可望不可即?
星际娱乐的蒋经理——蒋曼;
法律界的风云楚翘——叶夏青;
......
外界传言的,和王明轩有联系的女人,没一个普通角色,且,各个风姿绰约。
这奢侈资本家的复杂男女关系,容不得他这样的普通人可以窥探猜测。
开水烫伤,还是大面积的,先是红肿地厉害,也许水温太高,而后,竟然开始慢慢渗出血丝。
先取了碘伏,酒精消毒棉球,邢凯尽其所能的动作轻柔,但他清楚这痛还是厉害的。
这样严重的烫伤,先不要说是女人,男人都会痛得呻.吟出声,可此时躺在床上被白纱幔遮挡下的人,大半天连一丝抽气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王明轩坐在床的外沿上,握着女孩儿纤细白嫩的手,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于灏懂,上司这是隐忍着有怒气的。
可就算王明轩脸色不好,医生该问的还要问,“这是怎么......”
王明轩先一步回应,“开水烫伤。”
邢凯惊愕,开水烫伤能烫地这么严重?还是,如此的大面积。
给伤患上了药,裹好纱布,邢凯用签字笔写了药单,以及注意事项。
边写他边说,“上了药,红肿过后会起水泡,也许会大面积出现蜕皮,这都是正常现象,不必慌张。”
见王明轩在听,邢凯继续说,“小姐烫伤的厉害,最近一定要注意忌口,尤其是生冷辛辣,更是不能碰。皮下组织愈合期,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少油盐,多补充蛋白,和维生素C。”
见男人点头,邢凯起身道别,最后叮嘱一句,“如果烫伤恶化,一定要尽早入住医院,好好观察。”
“嗯,有劳。”
尽管疏离,可王明轩多了客气的语气让邢凯微怔,一直以来给他看病,向来也没见过他向今天这样客气过。
“应该的,应该的,方先生您太客气了。”
王明轩起身对外面的人吩咐:“于灏,送邢医生出去。”
“好。”
出了宜庄,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邢凯上车点了支烟,他隔着车窗打量这处宜庄别墅区才想起,作为王明轩的私家医生,他唯一的一次被叫来这儿,不是因为他,确是因为一个重度烧伤的女人。
金屋藏娇吗?
邢凯摇摇头,有钱人的游戏,他们寻常人多想无益,发动引擎,灰色的路虎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宜庄。
邢医生走后,一楼客厅里,程姨吩咐人收拾了碎了一地的紫砂壶碎片。
这尊紫砂壶是王明轩去年在莲市工美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买下的,当时带回来的时候,程姨偶然看过标价,317万成交。
觉得摔了可惜,不单单是因为价格,主要还是上乘的精致工艺。而且,看得出方先生很喜欢。
可今晚,它烫伤了太太,程姨见王明轩望着佣人收拾一地的碎片不知在想什么。
收拾中,有佣人嘀咕,“这么好的紫砂壶,竟然就这么碎了。”
声音低微,可还是被王明轩听到了。
起身,男人冷笑着说,“碎就碎了,要是砸碎紫砂壶能让她出气,买给太太,每天让她砸!”
每天一个珍品砸着给太太玩儿?
这嚣张的话也只有王明轩敢说,只是被迁怒的佣人突然遭到主人斥责,瞬间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再喘。
程姨急忙使了个眼色,叫他们收拾完赶快退下。
王明轩很生气,宜庄的佣人突然意识到,今晚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主人是真的动了怒气的。
本职工作做完,没人敢在客厅里继续逗留,全部退下。
凌晨3:30宜庄终归恢复了沉寂,王明轩孤身一人坐在客厅里,不是不回卧室,而是因为刚才的一个小插曲,烦心地很。
就在邢医生和于灏前脚刚出了卧室,王明轩掀开薄纱幔去看床上的人。
长发散乱枕间,小棠因为疼痛身体极度地蜷缩在一起,不停地颤抖。
疼,一定疼的厉害,可是她宁愿嘴上咬出鲜血也闭口不痛呼一声,不是伪装坚强,她是在向王明轩表示无声的抗议。
小棠就是如此,越是怒,她越是静,实则(性)子烈的很。
也许和曾经的自闭症有关,这种扭曲的安静是极端排外的目空一切,她排斥任何人的接近,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王明轩。
小棠躺在床上,宛若岸上脱了水的鱼儿一样大力喘息着。
不想回想,可刚才的一幕不停地反反复复地在她脑海里上映。
客厅的软榻上,他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吻得那么深,从嘴唇一直到脖颈,到耳际,耳廓,再到锁骨,持续向下.....
被压在身下,小棠震惊得意识到王明轩对她真的是有(欲)望的,荷尔蒙混乱下的,男欢女爱的(性)欲。
震惊之余,小棠挣扎不了,挣扎不开,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是,他的吻那么烫人,那样的有技巧,小棠以为她会被毁在那样情(欲)的(欲)海里。
她那么恭敬地对待他,她当他是自己长辈。
但是,他竟然如此把她亵玩与股掌间。
吻她,咬她,不停地啃噬着她的敏感点.....
甚至在客厅就要那样轻薄她......
王明轩把她当做了什么?
即便是做他利益熏心的棋子,她也是有自尊的,和他那些所谓的绯闻女友不一样,不是用来供他发泄(欲)望的。
他不能这么对她。
绝对不能!
苍白如百合花的唇,有血迹自上面滴落,在洁白的单上晕染开来。
王明轩内心一疼,拿了毛巾就去擦拭她嘴上的血迹,却听被疼痛折磨的精疲力竭的人说,“你,别过来。”
小棠说,“你,别过来。”
眼神冰冷,除了防备里面隐隐有痛恨。
而这痛恨,刺痛了他。
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小棠漠视着他,一边因为疼痛喘息,一边对他说,“王明轩。”
她第一次叫他名字,一字一字,因为伤口疼说得慢,从齿缝里逼出来,带着咬牙切齿。
小棠说,“我......和你签的是......股份让.....权书,不是卖身契,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
喘着气,她断断续续地说给他听,可言语间的冰冷没有因为她的虚弱减弱分毫。
王明轩坐在床沿上,还是尊重她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阿棠,别这么说,下午领了结婚证的,我们是合法夫妻。”他在笑,这笑有些凄薄。
“谁.....和你是......夫妻?一年的协议而已,为了牟取利益,不惜....让自己的侄女嫁....给你,王明轩,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无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