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是男人。”肖远左右开弓朝着自己的脸上扇了过去。

“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榴莲，你做的没错，我只是求你，不要抛弃我。”

肖远痛哭出声。

黑暗中，我的耳边传来肖远啪啪的打脸声，很是用力。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还是在肖远那里保住了我的身体，尽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为谁守身如玉。

明明我的身体早在六年前那个狂风骤雨般的夜里已经被人撕裂。

我又有什么可以守护。

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但是眼泪还是顺着眼眶汹涌了出来。我冲进洗手间打来莲蓬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肖远带给我的屈辱。

直到身体被我搓的破了皮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我这才罢手。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肖远已经不在客厅了，只有厨房两着一盏昏黄的灯。

我没敢再停留在客厅，转身去了侧卧，反锁上门，这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虽然浑身困顿却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中总是隐约的闻到床单上混合着肖远和徐凤凰的味道。

困意袭来，我终于还是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夜竟然无梦。还是肖远在门外的声音把我叫醒了。

“榴莲，汤熬好了。你起来吃饭吧，我送完潇潇就把汤送到医院去，你在家里再补一觉。”

“没关系，我不困，我要去医院看看徐凤凰。”

我光着脚来不及穿鞋，打开房门，看见一大一小站在门外。

潇潇穿得很整洁，冲着我挥手微笑：“妈妈。再见，我和爸爸去幼儿园了。”

看着潇潇璀璨的小脸突然心里莫名一痛：“潇潇，你等我十分钟，妈妈和爸爸一起送你去幼儿园。”

“真的么？”潇潇瞪大眼睛，一脸的惊喜。

“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爸爸妈妈今天一起送我去幼儿园。”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我甚至很少去幼儿园接送潇潇。我这个母亲太不称职了。

尽管我痛恨潇潇那个所谓的父亲，但是我也不能把这种仇恨这么多年都强加在一个孩子身上。

我并不是不爱他，我只是潜意识里尽量疏远他，因为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那个痛不欲生的夜晚。

我迅速刷牙，梳头换好衣服。

整理好了一切出来的时候肖远正在搅凉一碗鸡汤。

“喝了吧，我熬了一晚上。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谢谢。”我接过鸡汤一饮而尽。

很香甜。我从来不怀疑肖远的手艺。

“我们走吧。”肖远右手提起保温壶，左手牵着潇潇走出房门。

一路上，潇潇雀跃的像只小鸟。

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肖远，嘴里还哼着欢快的歌曲。见到认识的人就去打招呼，并且告诉他们今天是爸爸妈妈一起送我上学。

我甚至有种错觉，我竟然以为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妈妈再见，爸爸再见。”

潇潇在幼儿园门口跟我们挥手道别。

“再见。”我挥了挥手。

潇潇却又跑了过来，伸手拉住我的手，我弯下腰，他踮起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之后潇潇跑到肖远面前做了同样的动作。

“爸爸妈妈，今天我很开心。”

我心头一紧眼睛一热，生怕眼泪会掉出来，转头不去看潇潇。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好像看到了陆一鸣的汽车，他那么贵的车子我们小区是不常有的。

我好像还看到了陆一鸣失落的眼神，只是一切都太快了，我还来不及追究，那车子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我和肖远到了医院的时候，徐凤凰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那张惨白的脸快跟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了。

“凤凰，你好点了吗？”

看见我进来，徐凤凰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榴莲，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对不起，我买了食材回家让肖远煮鸡汤，太困了就睡着了，放心，以后不会了。”

“肖远，你也来了。”

“嗯，来，这是我熬了一晚上的鸡汤，你多喝点。”肖远把鸡汤小心翼翼的倒在碗里，拿着勺子细心的搅拌着，之后端到徐凤凰的面前。

我蹲在床头摇动摇把，帮徐凤凰调整了病床的位置。等我在抬起头的时候，肖远正用勺子吹凉了鸡汤一勺一勺的喂徐凤凰。

我竟然有种错觉，两人在一起竟然是一副很和谐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