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维手里的红酒已经被喝了个底朝天，甚至眼角还因为感伤而淌着两行清泪。

因为没有想到龙锦墨突然出现，她甚至连擦都来不及，竟然将自己最狼狈的那一面被他看了个干净。

龙锦墨一愣，看清她眼泪的那一刻，心里却仿佛被狠狠一撞，有一瞬间的麻痹和刺痛，让他半响没回过神来。

顾依维哭了？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哭了？有谁欺负了她？

就是她最狼狈，每天躺在医院，脚上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医生换药的时候，他都没见顾依维哭过。

没想到，此刻他竟然看她哭了，哭得狼狈，哭得安静，哭得……让人心疼。

他的心，仿佛抽了一下，有一瞬间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脑袋不会转动运行，只有一个声音反复问他：谁敢欺负她？谁敢欺负他龙锦墨的女人？

这个答案，没有任何回复，因为只是他内心的呐喊。

他猛地抓住顾依维的手，她也从怔忪中回过神。“你干嘛？放开我，捏痛我了。”说着，伸过左手，狠狠地擦掉自己的眼泪。

她不能这么柔弱，她不能允许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在龙锦墨的面前。

“谁欺负你？谁惹你哭了？”龙锦墨的声音冷得如冰。

顾依维又一次看到了瞬间变脸的龙锦墨，他似乎特别擅长于这一项，明明在他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的是嘴角弧度还微微上扬的龙锦墨。

而现在，他好端端的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抽风了。

对，抽风，她只可以用这个词去解释龙锦墨的反常了。

“没有谁，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尽管情绪有些失控，但在看到龙锦墨的那一瞬间，顾依维的理智就回去了。

从她在顾依维的身体里醒来开始，她无时无刻不是战战兢兢的，恰到好处地表现她就是顾依维，才不被顾妈妈起疑。

到了现在，基本的演技，顾依维也不陌生。

“说谎，没有人欺负你，刚才哭什么？”

“风吹进眼睛里了。”顾依维坚决不说哭的原因。

她若是说了，估计龙锦墨会将她当成一个疯子。

“顾依维，你给我老实说，否则，我不介意当场查。”他的语气很严肃，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尽管如此，顾依维还是笑了。